這裡是...哪裡?
頤姝睜開眼,眼前一片黑暗。
然後漸漸地,
無邊的黑暗慢慢瀉出了光,那光一閃一閃,若隱若現,似是引領著她前往什麼地方。
頤姝好奇地伸出手碰觸那些光,霎那間,濃濃杏花香撲鼻而來。
前方,是一株沉甸甸開滿枝頭的杏花樹。
她眨了眨眼,一個粉衣女孩從她身邊跑了過去,一路跑向杏花樹下立著的挺拔的身影。
那是.....
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
「齊哥哥!」女孩脆生生地撲進立在杏花樹旁的那抹身影,抬起頭不住地笑道。
「小姝今日怎麼這麼開心啊?是有什麼好事嗎?」那身影抬起頭,眉目清俊,眼神黑亮,眼角唇角都微微上揚,笑起來十分好看。
好看到,整個天地彷彿都為他溫柔了起來。
他....他是....
薛采銘。
「我只要能看見齊哥哥就會很開心!」女孩的語氣是藏不住的喜悅。
聽見女孩的話,薛采銘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,「我也是,只要看到小姝就會很開心喔。」
「當真?」
「當真。」
「那,那小姝以後要成為齊哥哥的娘子!像娘親爹爹那樣!」
薛采銘愣了愣,眼中閃現一抹複雜,隨即又溫柔地笑道:「小姝還小,以後會遇到良人的。」
「唔....會嗎?會跟齊哥哥一樣好嗎?」
「.....會的,會跟我一樣好。」他頓了頓,「因為妳是小姝阿,將來一定要嫁給一個很棒的人才行。放心,我會幫妳把關的。」
說完,薛采銘輕輕捏了捏女孩的鼻子,「走吧,齊哥哥帶妳去遊湖。」
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
畫面一閃,少女一身白衣坐在窗邊,手中繡著一只桂花圖樣的帕子,唇邊染著一抹淡淡的笑,針腳密密、無限情意。
直到一名婢女匆匆進門來,向著少女不知說了些什麼,少女臉色微變,來不及藏起手中的帕子,便是一男一女親暱的並肩走了進來。
「小姝,這是葳葳,妳記得的吧?」
「她是我的未婚妻,我將來要娶她進門。」
清潤的聲音依舊溫柔,卻如一把溫柔刀,將她的血肉割開,滿目瘡痍。
「小姝,久仰大名,我可是常常聽銘提起妳,聽到耳朵都要長繭了呢。」
「瞎說,淨胡鬧。」溫柔的聲音裡,有一種她從來不曾感受到的,眷戀寵溺。
「呀,原來是葳葳姐,葳葳姐妳可要確定了真要把一生託付給這樣只有皮相好看的傢伙喔。」少女調皮的語氣藏著一絲顫抖。
她不著痕跡的將手中的帕子藏進身後的箱子裡,臉上仍是滿到快要溢出來的笑。
「嘖嘖嘖,小姝妳這嘴,真是越來越不饒人了。」
「呵呵呵呵,你還真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妹妹呀,這性子我喜歡!」
歡聲笑語漸漸遠離,深深印刻在心底的,不是那個親暱挽著少年可愛嬌俏的少女,也不是少年臉上不曾見過的眷戀寵溺,更不是白衣少女微微顫抖的語音。
而是,那只繡到一半藏在箱子裡自此再也沒有拿出來過的帕子,針腳密密,還有,再也說不出口的情意。
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
秋葉緩緩凋零,畫面中的少女依然一襲白衣,只是卻重重地病了。
她整夜整夜咳嗽,痰中帶血,醒著的時候不過片刻,大部分都是昏睡著。
沒有人知道少女究竟怎麼病的,大夫也只說是偶感風寒,要靜心休養。
最後,少女被送往城外的一座別莊,身邊好幾個侍女大夫跟著過去照料,臨行前,她曾經醒過一次。
「小姝她.....還好嗎?」依舊是清揚溫潤的能讓天地柔和的聲音。
只聽得馬車外一陣沉默,接著是最疼她的大表哥,一聲長長的歎息。
「子齊....你快成親吧。你成完親,姝兒就會好了。」
又是一陣沉默。
刷啦一聲,珠簾被什麼人掀開,她卻累得睜不開眼。
只是就算睜不開眼,憑著那濃得令人無法呼吸的桂花香,她也知道那是誰。
一雙溫暖的手,慢慢攏上她的臉龐。
「對不起。」那人的聲音帶著無限溫柔,像是吟唱旋繞的歌聲,縈在她的心頭,揮之不去。
「小姝,對不起。」
為什麼要對不起?
你沒有錯阿。
從來,被愛的人就不是錯的。
錯的,是愛上錯的人,卻不知道該如何放棄的可憐之人。
錯的人,一直一直,都是她啊。
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✦
驀地睜開眼,熟悉的擺飾映入眼簾,這裡,是她的意采院。
是她的閨房。
原來從頭到尾,都是一場夢。
一場比真實還要真實的夢。
也許,她從一開始就錯了。
眼中的淚再度潰堤,一道道沿著她蒼白柔美的臉蛋滑落,透明清澈澄亮,最後,一片血紅。
頤姝睜開眼,眼前一片黑暗。
然後漸漸地,
無邊的黑暗慢慢瀉出了光,那光一閃一閃,若隱若現,似是引領著她前往什麼地方。
頤姝好奇地伸出手碰觸那些光,霎那間,濃濃杏花香撲鼻而來。
前方,是一株沉甸甸開滿枝頭的杏花樹。
她眨了眨眼,一個粉衣女孩從她身邊跑了過去,一路跑向杏花樹下立著的挺拔的身影。
那是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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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齊哥哥!」女孩脆生生地撲進立在杏花樹旁的那抹身影,抬起頭不住地笑道。
「小姝今日怎麼這麼開心啊?是有什麼好事嗎?」那身影抬起頭,眉目清俊,眼神黑亮,眼角唇角都微微上揚,笑起來十分好看。
好看到,整個天地彷彿都為他溫柔了起來。
他....他是....
薛采銘。
「我只要能看見齊哥哥就會很開心!」女孩的語氣是藏不住的喜悅。
聽見女孩的話,薛采銘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,「我也是,只要看到小姝就會很開心喔。」
「當真?」
「當真。」
「那,那小姝以後要成為齊哥哥的娘子!像娘親爹爹那樣!」
薛采銘愣了愣,眼中閃現一抹複雜,隨即又溫柔地笑道:「小姝還小,以後會遇到良人的。」
「唔....會嗎?會跟齊哥哥一樣好嗎?」
「.....會的,會跟我一樣好。」他頓了頓,「因為妳是小姝阿,將來一定要嫁給一個很棒的人才行。放心,我會幫妳把關的。」
說完,薛采銘輕輕捏了捏女孩的鼻子,「走吧,齊哥哥帶妳去遊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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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面一閃,少女一身白衣坐在窗邊,手中繡著一只桂花圖樣的帕子,唇邊染著一抹淡淡的笑,針腳密密、無限情意。
直到一名婢女匆匆進門來,向著少女不知說了些什麼,少女臉色微變,來不及藏起手中的帕子,便是一男一女親暱的並肩走了進來。
「小姝,這是葳葳,妳記得的吧?」
「她是我的未婚妻,我將來要娶她進門。」
清潤的聲音依舊溫柔,卻如一把溫柔刀,將她的血肉割開,滿目瘡痍。
「小姝,久仰大名,我可是常常聽銘提起妳,聽到耳朵都要長繭了呢。」
「瞎說,淨胡鬧。」溫柔的聲音裡,有一種她從來不曾感受到的,眷戀寵溺。
「呀,原來是葳葳姐,葳葳姐妳可要確定了真要把一生託付給這樣只有皮相好看的傢伙喔。」少女調皮的語氣藏著一絲顫抖。
她不著痕跡的將手中的帕子藏進身後的箱子裡,臉上仍是滿到快要溢出來的笑。
「嘖嘖嘖,小姝妳這嘴,真是越來越不饒人了。」
「呵呵呵呵,你還真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妹妹呀,這性子我喜歡!」
歡聲笑語漸漸遠離,深深印刻在心底的,不是那個親暱挽著少年可愛嬌俏的少女,也不是少年臉上不曾見過的眷戀寵溺,更不是白衣少女微微顫抖的語音。
而是,那只繡到一半藏在箱子裡自此再也沒有拿出來過的帕子,針腳密密,還有,再也說不出口的情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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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葉緩緩凋零,畫面中的少女依然一襲白衣,只是卻重重地病了。
她整夜整夜咳嗽,痰中帶血,醒著的時候不過片刻,大部分都是昏睡著。
沒有人知道少女究竟怎麼病的,大夫也只說是偶感風寒,要靜心休養。
最後,少女被送往城外的一座別莊,身邊好幾個侍女大夫跟著過去照料,臨行前,她曾經醒過一次。
「小姝她.....還好嗎?」依舊是清揚溫潤的能讓天地柔和的聲音。
只聽得馬車外一陣沉默,接著是最疼她的大表哥,一聲長長的歎息。
「子齊....你快成親吧。你成完親,姝兒就會好了。」
又是一陣沉默。
刷啦一聲,珠簾被什麼人掀開,她卻累得睜不開眼。
只是就算睜不開眼,憑著那濃得令人無法呼吸的桂花香,她也知道那是誰。
一雙溫暖的手,慢慢攏上她的臉龐。
「對不起。」那人的聲音帶著無限溫柔,像是吟唱旋繞的歌聲,縈在她的心頭,揮之不去。
「小姝,對不起。」
為什麼要對不起?
你沒有錯阿。
從來,被愛的人就不是錯的。
錯的,是愛上錯的人,卻不知道該如何放棄的可憐之人。
錯的人,一直一直,都是她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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驀地睜開眼,熟悉的擺飾映入眼簾,這裡,是她的意采院。
是她的閨房。
原來從頭到尾,都是一場夢。
一場比真實還要真實的夢。
也許,她從一開始就錯了。
眼中的淚再度潰堤,一道道沿著她蒼白柔美的臉蛋滑落,透明清澈澄亮,最後,一片血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