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一大清早開始,容止便一直在屋前不安的踱步來踱步去,芙兮抱著正在睡午覺的無坐在小屋前的凳子上,看著他來回踱步、嘴裡不停喃喃念著,看得她心都煩躁了起來。
「我說.....師父阿....」忍了許久,她才悶悶地開口。
只是容止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並沒有聽見她的聲音。
「咳咳咳,師父!」
「嗯?」容止瞬間回神,望向她,「怎麼了?肚子又餓了?」
「對啊我肚子......啊,不對啦!」她不滿地嘟起嘴,「師父你已經在那裡走來走去走了一整個早上了,你不累啊?你不累我都累了.....」
「好啊你這丫頭....」容止嘴角勾著一抹淡笑,往她的方向走去。
「現在會消遣為師了是不是?膽子大了,嗯?」他微微傾身,輕輕刮了她的鼻尖。
「我、我哪有阿!」
芙兮對他吐了吐舌頭抗議道:「是師父一直在那裡走來走去,我看的心都累了。是有什麼人會來嗎?師父像是在等人?」
她話一落,容止臉上隨即出現慌張的表情,那也是芙兮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容止。
「徒兒妳快進屋去,為師沒有喚妳妳別出來───」
他話沒有說完,就有歡快的女聲從兩人前方傳來:「小三兒~」
容止渾身一僵,似乎是在計算拉著芙兮跑離那個女人的機率究竟有多高,他嘆了口氣,機率絕對是零啊。
「師姐.....」他轉身,用著芙兮從來沒聽過的像是緊張的語氣對著那個女人喊道。
芙兮好奇地探出頭,那個女人的面龐也跟著映入她的眼底。
就如一幅畫,慢慢勾出她的輪廓,染上顏色,築成一道艷麗的影像。
膚如象牙、五官明麗,眉梢眼角,蘊了數不盡的銷魂風流、揚起道不完的艷羨驚絕,美得風華絕代、美得傾城傾國。
而女人似乎也看見了她,她大步朝他們走來,直接越過容止走到她面前。
「師、師姐....」容止緊張的聲音從女人的背後傳來。
「小三兒,你給我閉嘴。」女人不耐煩地轉頭,對著容止兇巴巴的說道。
接著,她伸出手,摸了摸芙兮的臉龐,眼底滿是懷念:「小兮兒.....妳果然一點都沒變......」
「咦.....妳認識我?」
仔細地搜尋著記憶,卻找不出一絲和這女人有關的回憶,她一臉疑惑地看著她。
聞言,女人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,「小兮兒乖,妳先坐在這裡,我等等再跟妳解釋哟。」
「咦?」
只見女人一轉身,容止馬上如臨大敵全身戒備的向後退了一步。
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容止,芙兮心裡有一股酸意往上竄。
師父....看起來,和那個女人的關係,一定不一般吧。
她垂下眼廉,輕輕地摸著熟睡的無,沒有人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,連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落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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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頭......
容止一步步往後退仍然不敵女人快速地傾身一把抓住他。
「小三兒,你還沒讓她恢復記憶嗎?」女人刻意地壓低聲音,語氣裡滿是責備。
「師姐...我.....」容止皺了皺眉,女人看了看他顯得有些為難的臉,不禁嘆了一口氣。
「師姐知道你心疼她不願逼她,可是,你與佛祖的約定之日就快要來臨,你沒忘了佛祖說過些什麼吧?」
容止眼神裡閃過一抹痛色,他怎麼忘的了,如果第七世靈魂一直遲遲不肯甦醒,那麼....他的芙兒將會在20歲的生辰那日,徹底灰飛煙滅。
想到這,容止的臉瞬間蒼白,是他從未有過的慌亂,應該說,是從未在芙兮面前展現過的慌亂。
其實夜裡他常常睡不著,因為一閉上眼,她的臉她的身影總會一一浮現,笑著的、流淚的、欣然的、氣憤的......最後,是沾滿血的。
每每夜回夢醒之時,他的四肢百骸都疼得發顫,他沒有一夜是能夠安然入睡的。
所以他每夜都會坐在她房裡靜靜地看著她熟睡的面容。
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臉、她的身子,她從頭到尾所有的一切,看著看著卻彷彿又能看見那天沾滿血虛弱的她。
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會慌亂地抱住她,確認她的呼吸確認她的心跳確認她似否真的毫髮無傷。
「...師姐...我怕啊.....」容止低低地笑了,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,好不容易讓她慢慢接受我的存在,好不容易又能將她留在身邊,可是......」
「我怕她一醒來,又會像那天一樣,笑著跟我訣別呀......」
女人再度歎息。
「所以說,三兒啊,你師姐我不是來了嗎?」她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我是來幫助你的,是師父要我來的。」
「那個臭老頭兒....」
「放心吧!我也不希望小兮兒灰飛煙滅,所以你師姐我,賭上璇璣宮宮主之名,也會讓她恢復記憶的。」
女人拍了拍胸脯,要容止放心。
「那麼,我就去跟小兮兒敘敘舊,小三兒你自便哈!」
「師姐!」容止來不及阻止,就看見女人的身影已經在芙兮的面前了。
她的動作果然還是如當年那般迅速啊,他忍不住輕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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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兮兒~」
芙兮聞聲抬起頭,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被一個濃濃薰香撲鼻的擁抱給抱在懷裡。
「妳...」她張了張口,最後還是問道,「妳是....師父的誰?」
語氣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醋意。
「啊,忘了介紹。」女人放開她,直接坐在芙兮旁邊的椅子上。
「我是尹璇璣,是妳那笨師父的同門師姐。」
是師姐啊.....
還沒等她開口,尹璇璣眨著眼對她微笑道:「不過,千萬不要叫我師叔,聽起來怪噁心的,你就喊我聲璇璣姐吧。」
芙兮垂著頭,半晌才幽幽地開口:「....璇璣姐...妳...妳和師父的感情....很好吧...?」
尹璇璣微愣,心裡清楚眼前的姑娘大約是吃醋了,她笑著揉了揉她的頭:「很好呀,我可是一路看著他長大的,小三兒可就像我的弟弟一樣呢。」
聞言,芙兮才鬆了一口氣。
不對....她幹嘛鬆一口氣....?
突然意識到自己古怪的舉動,她紅了耳根子,沒有說話,心裡暗暗地懊惱著。
察覺出她的表情變化,尹璇璣不禁笑了,鳳眼勾著撩人的弧度:「小兮兒喜歡你的師父嗎?」
「咦?」
芙兮手上的力道加大,一不小心便將無給弄醒。
「娘....疼....」無睜著惺忪的睡眼,一臉無辜地看著芙兮。
「啊....對不起...娘弄痛你了是不是?」芙兮心疼地揉揉他的頭。
「這....?這是...小三兒的孩子?」
尹璇璣看見這個小男孩的模樣驚呼,這孩子的模樣真真是像極了孩提時代的容止。
「不、不是啦!」芙兮連忙解釋,耳根子紅了起來,「這是師父撿到的龍蛋孵出的孩子......」
尹璇璣噗哧一笑,看著她紅著臉慌張地急欲掩飾,明顯是喜歡容止自己卻也不怎麼明白的模樣,真是可愛得緊。
也真虧得容止可以天天對著這個少女強忍著愛意,只用師父的身分與她相處。
「對、對了,璇璣姐從、從剛剛就一、一直喊師父小三兒.....是、是為什麼呀..?」她把無抱起坐到自己的大腿上,一邊順著他的頭髮,一邊轉移話題。
「這個呀,」尹璇璣笑得媚眼微瞇,眼底帶著狡黠,「這妳得自己去問問妳師父囉~」
語畢,她笑著站起身。
大約瞭解了芙兮的心理狀況後,她放心許多。
只要她是喜歡他的,甦醒就只是遲早的問題,而且目前看來,不需要多久的時間。
「總之,我呢,現在就住在你們這兒的不遠處,」她指著前方的一片茂林,「唔....小三兒應該有教過妳璇璣陣吧?穿過去就是了。」
「以後,有事都可以來找璇璣姐聊,我也可以和你說些小三兒小時後的糗事.....當然,可別被小三兒知道了。」
她眨著一隻眼,食指放到唇前做出了「噓」的手勢。
「後會有期啦~」尹璇璣腳尖輕旋,只聽得她帶著媚意的笑聲迴盪,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「後會有期。」芙兮揚起燦爛的笑,最初的排斥和酸意已經消退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親切感。
雖然她真不記得自己有見過她。
「咳咳...徒兒。」
待到尹璇璣離開,容止才靠近她。
「師姐她....有跟你說些什麼嗎?」
對於他那個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師姐,他實在是很擔心她會跟芙兮說些有的沒有的,但又畏懼於昔日師姐的威嚴不敢偷聽,所以只能趁著這時候問她。
「唔....沒有呀。」芙兮偏過頭對著他微笑。
「不過....」芙兮強忍著笑意,「為什麼,璇璣姐都喊你小三兒呢?」
容止怔了怔,半晌才失笑著摸摸她的頭道:「真想知道?」
「想!」芙兮用力點頭,無也在一旁拼命點頭。
「....那是因為,為師是妳師祖門下的第三個弟子,師姐她那時總是愛用順序叫喚我們幾個師兄弟,二師兄就是小二兒,我則是小三兒,以此類推下去。」
「唔,那、那我是師父的第一個弟子,我以後也要叫我的師弟妹們小二、小三之類的,怎麼樣?」芙兮難掩興奮地問道。
容止看著她不發一語,看得她都有些尷尬了起來,「哦....師、師父?」
這時,他嘴角勾起一抹笑,清朗的聲線帶著無線的溫柔:「為師,只會有妳一個。」
「咦?」她還來不及反應,容止便捏住她的鼻子:「好呀妳這丫頭,已經想擺師姐的模樣了是不是?」
「疼疼疼...師父!」芙兮驚呼著想要還手,容止已經退到了三步遠的位置了。
「為師累了,先去歇息了,妳別忘了要把藥草分類好趕明兒得送下山去。」
「吼!師父!」她忿忿地跺腳,卻也無法。
「走吧寶貝,咱娘倆去幫師父分類『藥草』去!」
牽起無的小手,她嘟著嘴,語氣裡帶著點難以察覺的歡喜。
無乖乖地跟著芙兮,腦袋裡卻想起了有一次他半夜起床,看見那個總是淡然的師父,握著娘的手,落淚的模樣。
不知道他這個遲鈍的娘,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容止的心意。
他望著天空,微微歎了口氣。
他的時間,也不多了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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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運的巨輪依舊運轉著,故人的到來,像是預告著他們的宿命,即將甦醒。
微陰的天空飄起了陣陣小雨,滴滴答答、滴滴答答,宛若,是要與那場時空接軌...........
帶著嶄新的記憶.......
「我說.....師父阿....」忍了許久,她才悶悶地開口。
只是容止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並沒有聽見她的聲音。
「咳咳咳,師父!」
「嗯?」容止瞬間回神,望向她,「怎麼了?肚子又餓了?」
「對啊我肚子......啊,不對啦!」她不滿地嘟起嘴,「師父你已經在那裡走來走去走了一整個早上了,你不累啊?你不累我都累了.....」
「好啊你這丫頭....」容止嘴角勾著一抹淡笑,往她的方向走去。
「現在會消遣為師了是不是?膽子大了,嗯?」他微微傾身,輕輕刮了她的鼻尖。
「我、我哪有阿!」
芙兮對他吐了吐舌頭抗議道:「是師父一直在那裡走來走去,我看的心都累了。是有什麼人會來嗎?師父像是在等人?」
她話一落,容止臉上隨即出現慌張的表情,那也是芙兮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容止。
「徒兒妳快進屋去,為師沒有喚妳妳別出來───」
他話沒有說完,就有歡快的女聲從兩人前方傳來:「小三兒~」
容止渾身一僵,似乎是在計算拉著芙兮跑離那個女人的機率究竟有多高,他嘆了口氣,機率絕對是零啊。
「師姐.....」他轉身,用著芙兮從來沒聽過的像是緊張的語氣對著那個女人喊道。
芙兮好奇地探出頭,那個女人的面龐也跟著映入她的眼底。
就如一幅畫,慢慢勾出她的輪廓,染上顏色,築成一道艷麗的影像。
膚如象牙、五官明麗,眉梢眼角,蘊了數不盡的銷魂風流、揚起道不完的艷羨驚絕,美得風華絕代、美得傾城傾國。
而女人似乎也看見了她,她大步朝他們走來,直接越過容止走到她面前。
「師、師姐....」容止緊張的聲音從女人的背後傳來。
「小三兒,你給我閉嘴。」女人不耐煩地轉頭,對著容止兇巴巴的說道。
接著,她伸出手,摸了摸芙兮的臉龐,眼底滿是懷念:「小兮兒.....妳果然一點都沒變......」
「咦.....妳認識我?」
仔細地搜尋著記憶,卻找不出一絲和這女人有關的回憶,她一臉疑惑地看著她。
聞言,女人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,「小兮兒乖,妳先坐在這裡,我等等再跟妳解釋哟。」
「咦?」
只見女人一轉身,容止馬上如臨大敵全身戒備的向後退了一步。
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容止,芙兮心裡有一股酸意往上竄。
師父....看起來,和那個女人的關係,一定不一般吧。
她垂下眼廉,輕輕地摸著熟睡的無,沒有人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,連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落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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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頭......
容止一步步往後退仍然不敵女人快速地傾身一把抓住他。
「小三兒,你還沒讓她恢復記憶嗎?」女人刻意地壓低聲音,語氣裡滿是責備。
「師姐...我.....」容止皺了皺眉,女人看了看他顯得有些為難的臉,不禁嘆了一口氣。
「師姐知道你心疼她不願逼她,可是,你與佛祖的約定之日就快要來臨,你沒忘了佛祖說過些什麼吧?」
容止眼神裡閃過一抹痛色,他怎麼忘的了,如果第七世靈魂一直遲遲不肯甦醒,那麼....他的芙兒將會在20歲的生辰那日,徹底灰飛煙滅。
想到這,容止的臉瞬間蒼白,是他從未有過的慌亂,應該說,是從未在芙兮面前展現過的慌亂。
其實夜裡他常常睡不著,因為一閉上眼,她的臉她的身影總會一一浮現,笑著的、流淚的、欣然的、氣憤的......最後,是沾滿血的。
每每夜回夢醒之時,他的四肢百骸都疼得發顫,他沒有一夜是能夠安然入睡的。
所以他每夜都會坐在她房裡靜靜地看著她熟睡的面容。
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臉、她的身子,她從頭到尾所有的一切,看著看著卻彷彿又能看見那天沾滿血虛弱的她。
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會慌亂地抱住她,確認她的呼吸確認她的心跳確認她似否真的毫髮無傷。
「...師姐...我怕啊.....」容止低低地笑了,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,好不容易讓她慢慢接受我的存在,好不容易又能將她留在身邊,可是......」
「我怕她一醒來,又會像那天一樣,笑著跟我訣別呀......」
女人再度歎息。
「所以說,三兒啊,你師姐我不是來了嗎?」她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我是來幫助你的,是師父要我來的。」
「那個臭老頭兒....」
「放心吧!我也不希望小兮兒灰飛煙滅,所以你師姐我,賭上璇璣宮宮主之名,也會讓她恢復記憶的。」
女人拍了拍胸脯,要容止放心。
「那麼,我就去跟小兮兒敘敘舊,小三兒你自便哈!」
「師姐!」容止來不及阻止,就看見女人的身影已經在芙兮的面前了。
她的動作果然還是如當年那般迅速啊,他忍不住輕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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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兮兒~」
芙兮聞聲抬起頭,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被一個濃濃薰香撲鼻的擁抱給抱在懷裡。
「妳...」她張了張口,最後還是問道,「妳是....師父的誰?」
語氣中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醋意。
「啊,忘了介紹。」女人放開她,直接坐在芙兮旁邊的椅子上。
「我是尹璇璣,是妳那笨師父的同門師姐。」
是師姐啊.....
還沒等她開口,尹璇璣眨著眼對她微笑道:「不過,千萬不要叫我師叔,聽起來怪噁心的,你就喊我聲璇璣姐吧。」
芙兮垂著頭,半晌才幽幽地開口:「....璇璣姐...妳...妳和師父的感情....很好吧...?」
尹璇璣微愣,心裡清楚眼前的姑娘大約是吃醋了,她笑著揉了揉她的頭:「很好呀,我可是一路看著他長大的,小三兒可就像我的弟弟一樣呢。」
聞言,芙兮才鬆了一口氣。
不對....她幹嘛鬆一口氣....?
突然意識到自己古怪的舉動,她紅了耳根子,沒有說話,心裡暗暗地懊惱著。
察覺出她的表情變化,尹璇璣不禁笑了,鳳眼勾著撩人的弧度:「小兮兒喜歡你的師父嗎?」
「咦?」
芙兮手上的力道加大,一不小心便將無給弄醒。
「娘....疼....」無睜著惺忪的睡眼,一臉無辜地看著芙兮。
「啊....對不起...娘弄痛你了是不是?」芙兮心疼地揉揉他的頭。
「這....?這是...小三兒的孩子?」
尹璇璣看見這個小男孩的模樣驚呼,這孩子的模樣真真是像極了孩提時代的容止。
「不、不是啦!」芙兮連忙解釋,耳根子紅了起來,「這是師父撿到的龍蛋孵出的孩子......」
尹璇璣噗哧一笑,看著她紅著臉慌張地急欲掩飾,明顯是喜歡容止自己卻也不怎麼明白的模樣,真是可愛得緊。
也真虧得容止可以天天對著這個少女強忍著愛意,只用師父的身分與她相處。
「對、對了,璇璣姐從、從剛剛就一、一直喊師父小三兒.....是、是為什麼呀..?」她把無抱起坐到自己的大腿上,一邊順著他的頭髮,一邊轉移話題。
「這個呀,」尹璇璣笑得媚眼微瞇,眼底帶著狡黠,「這妳得自己去問問妳師父囉~」
語畢,她笑著站起身。
大約瞭解了芙兮的心理狀況後,她放心許多。
只要她是喜歡他的,甦醒就只是遲早的問題,而且目前看來,不需要多久的時間。
「總之,我呢,現在就住在你們這兒的不遠處,」她指著前方的一片茂林,「唔....小三兒應該有教過妳璇璣陣吧?穿過去就是了。」
「以後,有事都可以來找璇璣姐聊,我也可以和你說些小三兒小時後的糗事.....當然,可別被小三兒知道了。」
她眨著一隻眼,食指放到唇前做出了「噓」的手勢。
「後會有期啦~」尹璇璣腳尖輕旋,只聽得她帶著媚意的笑聲迴盪,人卻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「後會有期。」芙兮揚起燦爛的笑,最初的排斥和酸意已經消退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親切感。
雖然她真不記得自己有見過她。
「咳咳...徒兒。」
待到尹璇璣離開,容止才靠近她。
「師姐她....有跟你說些什麼嗎?」
對於他那個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師姐,他實在是很擔心她會跟芙兮說些有的沒有的,但又畏懼於昔日師姐的威嚴不敢偷聽,所以只能趁著這時候問她。
「唔....沒有呀。」芙兮偏過頭對著他微笑。
「不過....」芙兮強忍著笑意,「為什麼,璇璣姐都喊你小三兒呢?」
容止怔了怔,半晌才失笑著摸摸她的頭道:「真想知道?」
「想!」芙兮用力點頭,無也在一旁拼命點頭。
「....那是因為,為師是妳師祖門下的第三個弟子,師姐她那時總是愛用順序叫喚我們幾個師兄弟,二師兄就是小二兒,我則是小三兒,以此類推下去。」
「唔,那、那我是師父的第一個弟子,我以後也要叫我的師弟妹們小二、小三之類的,怎麼樣?」芙兮難掩興奮地問道。
容止看著她不發一語,看得她都有些尷尬了起來,「哦....師、師父?」
這時,他嘴角勾起一抹笑,清朗的聲線帶著無線的溫柔:「為師,只會有妳一個。」
「咦?」她還來不及反應,容止便捏住她的鼻子:「好呀妳這丫頭,已經想擺師姐的模樣了是不是?」
「疼疼疼...師父!」芙兮驚呼著想要還手,容止已經退到了三步遠的位置了。
「為師累了,先去歇息了,妳別忘了要把藥草分類好趕明兒得送下山去。」
「吼!師父!」她忿忿地跺腳,卻也無法。
「走吧寶貝,咱娘倆去幫師父分類『藥草』去!」
牽起無的小手,她嘟著嘴,語氣裡帶著點難以察覺的歡喜。
無乖乖地跟著芙兮,腦袋裡卻想起了有一次他半夜起床,看見那個總是淡然的師父,握著娘的手,落淚的模樣。
不知道他這個遲鈍的娘,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容止的心意。
他望著天空,微微歎了口氣。
他的時間,也不多了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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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運的巨輪依舊運轉著,故人的到來,像是預告著他們的宿命,即將甦醒。
微陰的天空飄起了陣陣小雨,滴滴答答、滴滴答答,宛若,是要與那場時空接軌....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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