頤府。
兩男一女站在意采院外來回踱步著,似是在等著什麼。
「到底還要多久才能進去看姝姝......」粉衣少女跺了跺腳,語氣中帶著不耐,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擔心。
藍衣少年臉上雖是笑著,但仍難掩語氣中的不安,「放心吧,大夫不是說了,再讓小姝休息一會兒嗎。」
而一旁的綠衣少年不發一語,卻是握緊了藏在袖下的拳,忍了半晌才道:「說到底,還不是你害的?薛采銘!」
「我?你倒是說說,我怎麼害的小姝?」聞言,藍衣少年歎了口氣。
藍衣少年就是薛采銘。
而一旁的粉衣少女是慕容妍,綠衣少年則是段于凱。
他們和頤姝都是兒時一同長大的玩伴。
而如今許久未見的三人一齊聚在這裡,便是為了病情突然惡化的頤姝。
「你!」段于凱揪住他的衣領,「你明明知道姝兒她鍾情於你.....你卻要另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女人當媳婦!」
「段于凱,我不准你說葳葳的壞話,葳葳她不是什麼不知從哪兒來的女人,她是我的未婚妻!」
看著兩人怒目相向,慕容妍更是憤怒地上前分開他們,「你們夠了!」
「這樣姝姝會好起來嗎?爭這個有什麼意義?!」
「薛子齊,你是那種會隨意跟人起爭執的人嗎?冷靜一點!還有你,段文杞,不要一扯上姝姝你就昏了頭,姝姝她是病了,跟子齊沒有關係!」
她熟練地叫出兩人的字,插著腰怒罵道。
就在此時,意采院的大門打開了,默兒紅著眼眶走了出來。
「默兒,怎麼了?姝姝她怎麼了?」見狀,慕容妍上前擔心地問。
「慕容三小姐....千、千萬別讓小姐情緒起伏太大....大夫說....」默兒抽抽噎噎地,「....大夫說小姐要靜心休養才行.....小姐她、小姐她....現在...暫時失明了......」
失明?!
不等她話說完,三人便衝進房裡。
熟悉的房內此時彌漫著濃濃藥香,只見頤姝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,纖瘦的身形被掩在薄被下,大夫在一旁細細叮嚀。
而頤姝原本細白柔美的臉蛋,多了一條白布蒙在眼睛上。
「頤大小姐阿,這次可千萬要靜心休養,別再胡思亂想,不然老夫也無可奈何了啊!」
「是,頤姝會謹記在心。」
老大夫叮嚀完便走了出去,而頤姝則是靜靜地不發一語,似乎是並沒有發現到他們三人。
「姝姝......」慕容妍緩緩地走到她床前,眼眶泛著淚,「妳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了......妳出了什麼事啊.....」
「是小妍嗎?」頤姝的聲音很蒼白,卻帶著笑意,「抱歉,我現在看不見妳。」
她伸出手指了指眼睛的方向:「妳怎麼來了?」
「當然是來看妳的阿!妳這樣,我怎麼可能不來?」慕容妍伸手握住她的手,想起了什麼又道,「不只我,子齊和文杞也都來了,我們都來看妳了。」
「齊哥哥?阿杞?」頤姝伸出另一隻手朝著床外的方向揮了揮,「你們都來了嗎?」
薛采銘看得心疼,正要上前握住她的手,卻被段于凱一個箭步給搶先了。
「這是....阿杞嗎?」
「是...是我...」段于凱的聲音帶著哽咽,他緊緊握著頤姝的手,「姝兒妳....怎麼會這樣呢?」
頤姝淡淡一笑,「沒什麼,大約是做了噩夢被嚇到流出血淚才這樣的吧。」
「流血淚還沒什麼?」段于凱伸出手想觸摸她蒙著的白布,但剛觸上的時候就被她避開了。
「真沒事,你們想太多了。」說著,她將頭轉向濃濃桂花香不停傳來的地方,「齊哥哥呢?齊哥哥也來了對吧?」
「小姝.....」薛采銘沒有靠得太近,只是輕輕喚了一聲。
那聲音裡,有溫柔、有不捨、有心疼,還有一點點聽不出來的複雜。
聽見他的聲音,她臉上緩緩綻出一朵燦爛卻頹然的笑。
「呵呵呵,我們這麼久沒聚在一起,這次竟然是為了我的病才又在一起的,看來這也不算太壞的事。」她自嘲道。
「少胡說!」慕容妍用手輕彈了頤姝的額頭一下,「誰准妳說生病是好事的?」
語氣帶點怒意,但頤姝卻看不見拼命忍住淚的慕容妍。
「再有下次,我一定夥同大家都不要來看妳!」
「唉呀,我是和妳說笑呢,怎麼就當真了?我不在櫻城的這段時間去哪兒快活啦?腦袋看起來像新的一樣呢。」
「妳少拐著彎罵我笨,病人嘴巴還這麼利是要不要人活了?」
慕容妍終於破涕為笑。
姝姝她.........
除了臉上蒙著的白布,什麼都沒有變。
如同平常那般。
「姝兒...妳....」段于凱有些艱難地開口,「妳要好好照顧身子,記得按時服藥......」
頤姝不禁一笑,「阿杞,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女人一樣婆婆媽媽啦.......」
話未說完,卻突然被他擁入懷中。
「段于凱!」
「段文杞!」
兩道驚呼響起,段于凱卻是不打算理會他們,滾燙的唇息貼在頤姝耳旁:「姝兒...不要都自己扛好不好?不要讓我們、讓我擔心好不好......」
頤姝試著掙脫她的懷抱,然而怎麼也推不開。
「薛采銘不娶妳,我可以娶妳啊.......」
話到一半,他便被一道龐大的力量扯開,對上的是薛采銘越發冷冽的臉和慍怒的目光。
「文杞,不要太踰越了!」
薛采銘擋在他和她之間,雖然喊的是段于凱的字,但是語氣中帶絲冷意,眸底是少見的凜冽寒光。
「薛子齊,踰越的是你吧?你憑什麼阻撓我向姝兒求婚?」段于凱憤怒地回望,語氣中帶著不甘心。
「憑什麼?這用不著你來質問我。」薛采銘冷笑,週身騰起寒涼刺骨的氣息,「但是你這樣不顧小姝的清白,又是想致她於何地?」
「我....」段于凱一愣,隨及又道,「這不正好,姝兒就能嫁給我了!」
「你!」薛采銘握緊了拳,極力忍住出手揍他的衝動,「小姝不是一般人,她是頤家的嫡女,頤家唯一的繼承人,她不能帶有任何汙點的你曉得嗎!要娶小姝沒有這麼簡單的!」
「憑什麼我向姝兒求婚就是汙點,你這樣待在她身邊什麼也不肯表示就不是汙點?!憑什麼你說不簡單就不簡單?」
「憑什麼?我告訴你,就憑小姝她中意的是──」
「啪!」「啪!」兩聲極響極快地巴掌甩在正對吼著的兩人,慕容妍滿臉淚痕地道:「不要再說了。」
兩人反應過來後,下意識地看向頤姝的方向。
頤姝的背輕輕靠在牆上,臉上原本幾乎沒有的血色瞬間轉成一片蒼白,嘴角扯著勉強的笑意,看起來似是在哭,卻沒有淚珠落下。
「姝兒.....」
「出去。」她的聲音沙啞微弱,甚至有些顫抖。
「姝兒對不住...我只是...」
「你出去,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。」
段于凱渾身一顫,還想說些什麼,最終仍是默默地轉頭走了出去。
慕容妍抹了抹淚,也跟著出去了。
薛采銘正要跟上時,頤姝微弱的聲音響起:「齊哥哥,留步。」
「小姝......」
「....齊哥哥,知道我中意的人,是誰?」
薛采銘沉默了半晌,「是。」
聞言,她笑了,笑得十分痛苦,笑得心都累了。
「那麼...為什麼?」
為什麼......還要對她那麼好呢?
他明明知道這樣一來,她會一直貪戀著他給他的所有溫柔.........
為什麼呢?
「小姝....」他凝望著她,眼中浮翠流丹,明明滅滅,有著非常深沉的痛苦,只是她卻看不見。
他走向她,坐在她的床邊,雙手慢慢摸上她的臉。
掌心柔軟、指節修長,最後覆蓋在她的眼睛上。
「對不起。」
他的聲音像是沉在水底,慢慢浮起:「薛家,是皇上在櫻城的暗樁。倘若,和櫻城勢力最大的頤家結親,怕會引來殺身之禍,所以,對不起。」
「薛家的嫡夫人成親當日,都必須服下一種毒藥,皇上會定期派人送解藥來,為的是要控制住薛家。小姝....我不能,讓妳受這樣的苦。所以,對不起。」
「那葳葳姐呢?」她顫抖地開口,聲音哽咽。
「葳葳她,自小便是被喂毒藥長大的,她不怕毒。」
原來,錯的不是她愛他,而是錯在她不該生在頤家,錯在她並沒有從小被喂毒藥長大嗎?
「齊哥哥......」
「我在。」
「我能,向你提個要求嗎?」
「......什麼要求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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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,薛采銘走出頤姝房間時,罕見的是紅著眼眶走出來的。
他的腰間,繫了一個一開始並沒有的藍色錦囊。
而自那日起,頤家大小姐再也沒有流過淚,她眼上的白布也始終沒有拿下來過,一直到,薛林兩府大婚之日。
兩男一女站在意采院外來回踱步著,似是在等著什麼。
「到底還要多久才能進去看姝姝......」粉衣少女跺了跺腳,語氣中帶著不耐,眼裡是顯而易見的擔心。
藍衣少年臉上雖是笑著,但仍難掩語氣中的不安,「放心吧,大夫不是說了,再讓小姝休息一會兒嗎。」
而一旁的綠衣少年不發一語,卻是握緊了藏在袖下的拳,忍了半晌才道:「說到底,還不是你害的?薛采銘!」
「我?你倒是說說,我怎麼害的小姝?」聞言,藍衣少年歎了口氣。
藍衣少年就是薛采銘。
而一旁的粉衣少女是慕容妍,綠衣少年則是段于凱。
他們和頤姝都是兒時一同長大的玩伴。
而如今許久未見的三人一齊聚在這裡,便是為了病情突然惡化的頤姝。
「你!」段于凱揪住他的衣領,「你明明知道姝兒她鍾情於你.....你卻要另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女人當媳婦!」
「段于凱,我不准你說葳葳的壞話,葳葳她不是什麼不知從哪兒來的女人,她是我的未婚妻!」
看著兩人怒目相向,慕容妍更是憤怒地上前分開他們,「你們夠了!」
「這樣姝姝會好起來嗎?爭這個有什麼意義?!」
「薛子齊,你是那種會隨意跟人起爭執的人嗎?冷靜一點!還有你,段文杞,不要一扯上姝姝你就昏了頭,姝姝她是病了,跟子齊沒有關係!」
她熟練地叫出兩人的字,插著腰怒罵道。
就在此時,意采院的大門打開了,默兒紅著眼眶走了出來。
「默兒,怎麼了?姝姝她怎麼了?」見狀,慕容妍上前擔心地問。
「慕容三小姐....千、千萬別讓小姐情緒起伏太大....大夫說....」默兒抽抽噎噎地,「....大夫說小姐要靜心休養才行.....小姐她、小姐她....現在...暫時失明了......」
失明?!
不等她話說完,三人便衝進房裡。
熟悉的房內此時彌漫著濃濃藥香,只見頤姝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,纖瘦的身形被掩在薄被下,大夫在一旁細細叮嚀。
而頤姝原本細白柔美的臉蛋,多了一條白布蒙在眼睛上。
「頤大小姐阿,這次可千萬要靜心休養,別再胡思亂想,不然老夫也無可奈何了啊!」
「是,頤姝會謹記在心。」
老大夫叮嚀完便走了出去,而頤姝則是靜靜地不發一語,似乎是並沒有發現到他們三人。
「姝姝......」慕容妍緩緩地走到她床前,眼眶泛著淚,「妳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了......妳出了什麼事啊.....」
「是小妍嗎?」頤姝的聲音很蒼白,卻帶著笑意,「抱歉,我現在看不見妳。」
她伸出手指了指眼睛的方向:「妳怎麼來了?」
「當然是來看妳的阿!妳這樣,我怎麼可能不來?」慕容妍伸手握住她的手,想起了什麼又道,「不只我,子齊和文杞也都來了,我們都來看妳了。」
「齊哥哥?阿杞?」頤姝伸出另一隻手朝著床外的方向揮了揮,「你們都來了嗎?」
薛采銘看得心疼,正要上前握住她的手,卻被段于凱一個箭步給搶先了。
「這是....阿杞嗎?」
「是...是我...」段于凱的聲音帶著哽咽,他緊緊握著頤姝的手,「姝兒妳....怎麼會這樣呢?」
頤姝淡淡一笑,「沒什麼,大約是做了噩夢被嚇到流出血淚才這樣的吧。」
「流血淚還沒什麼?」段于凱伸出手想觸摸她蒙著的白布,但剛觸上的時候就被她避開了。
「真沒事,你們想太多了。」說著,她將頭轉向濃濃桂花香不停傳來的地方,「齊哥哥呢?齊哥哥也來了對吧?」
「小姝.....」薛采銘沒有靠得太近,只是輕輕喚了一聲。
那聲音裡,有溫柔、有不捨、有心疼,還有一點點聽不出來的複雜。
聽見他的聲音,她臉上緩緩綻出一朵燦爛卻頹然的笑。
「呵呵呵,我們這麼久沒聚在一起,這次竟然是為了我的病才又在一起的,看來這也不算太壞的事。」她自嘲道。
「少胡說!」慕容妍用手輕彈了頤姝的額頭一下,「誰准妳說生病是好事的?」
語氣帶點怒意,但頤姝卻看不見拼命忍住淚的慕容妍。
「再有下次,我一定夥同大家都不要來看妳!」
「唉呀,我是和妳說笑呢,怎麼就當真了?我不在櫻城的這段時間去哪兒快活啦?腦袋看起來像新的一樣呢。」
「妳少拐著彎罵我笨,病人嘴巴還這麼利是要不要人活了?」
慕容妍終於破涕為笑。
姝姝她.........
除了臉上蒙著的白布,什麼都沒有變。
如同平常那般。
「姝兒...妳....」段于凱有些艱難地開口,「妳要好好照顧身子,記得按時服藥......」
頤姝不禁一笑,「阿杞,你什麼時候變得跟女人一樣婆婆媽媽啦.......」
話未說完,卻突然被他擁入懷中。
「段于凱!」
「段文杞!」
兩道驚呼響起,段于凱卻是不打算理會他們,滾燙的唇息貼在頤姝耳旁:「姝兒...不要都自己扛好不好?不要讓我們、讓我擔心好不好......」
頤姝試著掙脫她的懷抱,然而怎麼也推不開。
「薛采銘不娶妳,我可以娶妳啊.......」
話到一半,他便被一道龐大的力量扯開,對上的是薛采銘越發冷冽的臉和慍怒的目光。
「文杞,不要太踰越了!」
薛采銘擋在他和她之間,雖然喊的是段于凱的字,但是語氣中帶絲冷意,眸底是少見的凜冽寒光。
「薛子齊,踰越的是你吧?你憑什麼阻撓我向姝兒求婚?」段于凱憤怒地回望,語氣中帶著不甘心。
「憑什麼?這用不著你來質問我。」薛采銘冷笑,週身騰起寒涼刺骨的氣息,「但是你這樣不顧小姝的清白,又是想致她於何地?」
「我....」段于凱一愣,隨及又道,「這不正好,姝兒就能嫁給我了!」
「你!」薛采銘握緊了拳,極力忍住出手揍他的衝動,「小姝不是一般人,她是頤家的嫡女,頤家唯一的繼承人,她不能帶有任何汙點的你曉得嗎!要娶小姝沒有這麼簡單的!」
「憑什麼我向姝兒求婚就是汙點,你這樣待在她身邊什麼也不肯表示就不是汙點?!憑什麼你說不簡單就不簡單?」
「憑什麼?我告訴你,就憑小姝她中意的是──」
「啪!」「啪!」兩聲極響極快地巴掌甩在正對吼著的兩人,慕容妍滿臉淚痕地道:「不要再說了。」
兩人反應過來後,下意識地看向頤姝的方向。
頤姝的背輕輕靠在牆上,臉上原本幾乎沒有的血色瞬間轉成一片蒼白,嘴角扯著勉強的笑意,看起來似是在哭,卻沒有淚珠落下。
「姝兒.....」
「出去。」她的聲音沙啞微弱,甚至有些顫抖。
「姝兒對不住...我只是...」
「你出去,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。」
段于凱渾身一顫,還想說些什麼,最終仍是默默地轉頭走了出去。
慕容妍抹了抹淚,也跟著出去了。
薛采銘正要跟上時,頤姝微弱的聲音響起:「齊哥哥,留步。」
「小姝......」
「....齊哥哥,知道我中意的人,是誰?」
薛采銘沉默了半晌,「是。」
聞言,她笑了,笑得十分痛苦,笑得心都累了。
「那麼...為什麼?」
為什麼......還要對她那麼好呢?
他明明知道這樣一來,她會一直貪戀著他給他的所有溫柔.........
為什麼呢?
「小姝....」他凝望著她,眼中浮翠流丹,明明滅滅,有著非常深沉的痛苦,只是她卻看不見。
他走向她,坐在她的床邊,雙手慢慢摸上她的臉。
掌心柔軟、指節修長,最後覆蓋在她的眼睛上。
「對不起。」
他的聲音像是沉在水底,慢慢浮起:「薛家,是皇上在櫻城的暗樁。倘若,和櫻城勢力最大的頤家結親,怕會引來殺身之禍,所以,對不起。」
「薛家的嫡夫人成親當日,都必須服下一種毒藥,皇上會定期派人送解藥來,為的是要控制住薛家。小姝....我不能,讓妳受這樣的苦。所以,對不起。」
「那葳葳姐呢?」她顫抖地開口,聲音哽咽。
「葳葳她,自小便是被喂毒藥長大的,她不怕毒。」
原來,錯的不是她愛他,而是錯在她不該生在頤家,錯在她並沒有從小被喂毒藥長大嗎?
「齊哥哥......」
「我在。」
「我能,向你提個要求嗎?」
「......什麼要求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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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,薛采銘走出頤姝房間時,罕見的是紅著眼眶走出來的。
他的腰間,繫了一個一開始並沒有的藍色錦囊。
而自那日起,頤家大小姐再也沒有流過淚,她眼上的白布也始終沒有拿下來過,一直到,薛林兩府大婚之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