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秋 / 第一個星期】東城綾
世上的人都是一樣的
我們都知道自己那個獨一無二的秘密
概括起來
是幾句雷同的話
鋪展開來
卻有著千差萬別的紋路與質地
它像一個胎記
凝結在衣服下面
平常妳不會刻意想起
卻總在獨自一人的秘密時刻
脫衣 洗澡 低下頭 忽然望見
秘密讓每個人變得不一樣
所以夜鷹的歌 不必唱給殿堂
後來呢?
後來,每個黃昏,夜鷹落在窗外的樹梢上。
週一:舞台演出(打工) / 週二:音準訓練
週三:聲音表情 / 週四: 舞群伴舞(打工)
週五:唱片合音(打工) / 週六: 平面雜誌(打工)
「我們都是,小小的星辰。」
世上的人都是一樣的
我們都知道自己那個獨一無二的秘密
概括起來
是幾句雷同的話
鋪展開來
卻有著千差萬別的紋路與質地
它像一個胎記
凝結在衣服下面
平常妳不會刻意想起
卻總在獨自一人的秘密時刻
脫衣 洗澡 低下頭 忽然望見
秘密讓每個人變得不一樣
所以夜鷹的歌 不必唱給殿堂
後來呢?
後來,每個黃昏,夜鷹落在窗外的樹梢上。
週一:舞台演出(打工) / 週二:音準訓練
週三:聲音表情 / 週四: 舞群伴舞(打工)
週五:唱片合音(打工) / 週六: 平面雜誌(打工)
「我們都是,小小的星辰。」
《白勤坦》
秋天來臨,天氣逐漸轉涼。
週六,在吹著舒爽微風的早晨,妳前往公司進行平面雜誌的打工。
當妳來到攝影棚中,映入眼簾的是一群身穿學生制服的花樣女子,沒有人的制服款式是完全相同的,水手服、蝴蝶結、領帶、背心、白襯衫、百褶裙、格紋
裙……各有特色的制服令人目不暇給。
一點也不愧『百花齊放!國內女學生制服大展』這個企劃名稱。
「早安!東城小姐。我是之前打電話通知妳的那個林先生,您可以叫我『歐斯紅』。吃過早餐了嗎?沒有的話,我們有準備三明治和紅茶。」
穿著白T恤(上面印了一頭黑色的獅子)和藍色牛仔褲,帶著藍色細框眼鏡的負責人熱情地向妳打招呼,他給人的感覺也如同年輕學子單純、有活力。
「前兩期的『百花』反響不錯,所以這一期得到了更多預算,東城小姐要是想喝什麼飲料,跟我或工作人員講一聲就好。」他笑嘻嘻地說:「不過,不好意
思,只限附近飲料店有賣的。」他邊說著便亮出幾張飲料店的名片,上面附有菜單。
簡單寒暄過後,歐斯紅進入正題。
「那麼,就像之前電話說的,雖然我們這邊有準備讀者熱心捐出的制服,還是希望您最好能穿自己學生時代的制服來拍,並跟我們分享您的制服、學校相關的故事。而如果是穿我們準備的制服,也會替您準備好講稿,不必擔心。」
「那麼請問您是決定要?」他期待地看著妳。
《東城綾》
對於歐斯紅的親切熱情,東城綾只是微微笑著,她的聲音不似平常的音量,顯得比較小聲。
「我有自己帶茶來,飲料就不用了,謝謝你。」接著,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紙袋,「我有帶自己的制服………只是,好像沒有很好看……」
她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,打開紙袋,是一件綠色色修腰的的制服,裙子則是黑色的百褶裙。
制服上繡著XX女中 東城綾七個大大的字眼。
不過……看到那麼多人都穿著很好看的制服,
她覺得自己的制服好像有點遜掉了………
《白勤坦》
「怎麼會呢?」看著妳拿出自己帶的制服,歐斯紅滿臉嘉許的笑容。
「這可是XX女中啊!沒有XX女中,怎麼算得上是國內女學生制服大全!」
「我從電話裡知道您是XX女中畢業時,就覺得能找到您來真是太棒了,美貌與才能兼備,又會唸書,簡直是夢中情人啊!」
他感嘆了幾句後,便請妳去更換衣服,而後化妝師替妳上了點淡妝。
首先是所有人一起大合照,接著是各主題合照,先按照地區分,接著按照衣服的共同性分組。
妳先是和名列前茅的數間學校的代表一起拍,接著和另一名穿著綠色上衣,黑色百褶裙的短髮女孩兩人一起合照。
她開朗地向妳招招手,並偷偷打量妳的衣服,然後她微笑著比了比自己胸口繡的校名,妳注意到在同樣的位子繡的是囗囗女中,而且縫線顏色不同。
「請多指教。我們都是小綠綠呢!」她甜甜一笑,拉著妳擺出各種姿勢。
在多人照之後,開始單人照的部分,為了節省時間,同時開始錄製訪談。
「那麼,請一下就請您簡單介紹一下這件制服,像是穿法規定、設計理念、歷史等等,也可以簡單介紹一下您的學校。」
歐斯紅笑著說。
工作人員將錄音筆往妳一伸,等妳開口。
《東城綾》
「我們的制服啊………」
東城綾微微偏著頭思考了一下,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:「聽說在很久以前,我們的制服也是白襯衫黑裙的搭配哦。」
「不過呢,因為靠近總統府的關係,當時政局並沒有那麼穩定,害怕空襲會波及到學校,所以要求學生上課都要帶著一條綠色的布,功能就像迷彩裝那樣的吧。」
「後來,為了方便一點,就直接把襯衫顏色改成綠色了。」
「老實說,制服的樣式其實都是非常保守的款式,代表著我們對學校對社會的榮譽。但是呢,又不會太過死板沉重,綠色又能為制服增添了一些清爽的自然風,帶了點屬於我們這些女孩們的蓬勃朝氣。」
她伸出右手拉了拉自己的裙擺:「聽學姊說,以前的裙子可沒這麼短,是崇尚時尚感的女孩們都會越改越短,比起黑長裙來說,又更俏皮了一些呢。」
「這身制服就是我們的榮耀,只要穿著這身制服,大家都會變得特別特別團結。平常在學校怎麼吵都沒關係,但是到了外面,這就是我們的認證,是彼此捍衛的證明。」
她的眼瞳映著異常的光亮,堅定而自信的光芒。
「該說是一種歷史傳承嗎?我們有著非常嚴謹的學姊妹制,學姊也常告訴我們,穿上制服,就要有身為XX女中的榮譽感,要做出符合自己身分的行為才行。一屆一屆的傳下去,所以我們對於這個大家眼裡的小綠綠,是抱持著無上尊榮和敬佩感的。」
「不過………」她話音一轉,語氣俏皮,「如果是在校內的話,其實大家都是很自在的,也不會管怎麼穿好,愛怎麼穿怎麼穿,只是這些都是校外看不見的小秘聞。」
《白勤坦》
歐斯紅專心聽妳分享制服的故事,不時點頭、發聲回應。
確定你講完後,工作人員收回錄音筆,簡單測試後向歐斯紅點點頭。
「好。」他也點頭回應。
「這件綠色制服真是歷史悠久,又深具意義。那認真又帶點俏皮的感覺,就像您一樣。」
「很高興您能和我們分享這件綠制服背後的故事,真是棒!」
他笑容滿面地對妳說:「先去喝點茶,等拍完您的個人照之後,就可以休息了。」
說完,他便請工作人員通知下一名制服少女來訪談。
妳休息了一會,然後順利拍完了單人照。
當妳換完衣服,準備回去時,正好看到另一位綠衣少女正要接受訪談。
該直接回去,還是去聽一下?
又或者,有別的地方想去?
《東城綾》
看到同樣是綠衣的少女準備接受訪談,東城綾心裡有點好奇她會說些什麼,可是又覺得.....偷聽別人說話好像....有點沒禮貌...
可是可是.....真的好想知道....
「唔....只聽一下下.....應該沒關係吧..?」她喃喃自語著。
「而且,這些內容最後也是都會公開的吧..?」
幾經思索之後,她才偷偷靠近一些些,不讓人察覺的聽著她說些什麼。
《白勤坦》
短髮少女坐在椅子上,興奮地述說身上綠衣的故事,不時佐以誇張的手勢,讓歐斯紅不禁莞爾。
「穿法的話,就這樣穿啊!」她比了比自己身上,然後笑著說:「制服不用紮,要配褲子或裙子都隨便,配黑色素面皮鞋,白色襪子要高過腳踝等等。不過當沒有要檢查的時候,大家會穿得比較『自由』一點。」
「因為可以穿褲子,所以我高中沒穿過幾次裙子」她笑著說:「我畢業時還考慮只把裙子回收,幸好沒有。」
「因為我們囗囗女中的制服和XX女中的很像,所以常被人問是誰模仿誰的。」
她揮了揮手,俏皮地說:「這個問題很傷感情唷!」
「我們的制服同樣是為了躲空襲,才改成綠色的。我不知道究竟誰先誰後,只知道這是時代造成的。」
「所以這一切都是時代的錯!」女孩突然將食指指向歐斯紅,開玩笑地控訴。
「也有聽過一種說法:那個年代有不少學校都曾把制服改成綠色,只是後來他們又改掉了,而我們沒有。」
說到這裡,她將雙手放進上衣靠近腰側的兩邊口袋,故意撐開,向歐斯紅展示口袋的容量。
「我們的腰上還設計了兩個大口袋,躲空襲的時候,可以一邊塞一個饅頭當作緊急糧食。」
「這兩個口袋很方便喔!可以放很多東西,甚至還看過有學姊放了兩個毛線球,邊走路邊織圍巾。」
女孩邊說邊格格笑。
「對了,趁機教一下囗囗女中和XX女中的制服分別法。首先,就是線的顏色。」
她指了指自己左胸口上繡的學號等字。
「XX女中用橘黃色的線,我們用白色的。仔細看的話,秀的內容當然也不一樣。」
「比如說,我們的班號是數字,她們的是文字,還有……」
她接下來說的話,妳沒有聽見。
因為妳的手機,正以它的方式,著急地通知妳快接電話。
螢幕顯示它是某個喜歡恐龍又喜歡單手榨柳丁汁的男子打來的。
《東城綾》
哦.....
剛才沒注意,原來那個女生是囗囗女中的啊.....
不過仔細想想繡線跟繡的文字似乎真的不同....
聽到她說邊走路邊織圍巾時,她腦袋裡想像著綠衣少女的胸前的口袋裝的鼓鼓的,拉著兩條毛線邊織圍巾的模樣。
想到這,她忍不住會心的揚起微笑。
突然,包包裡傳出了猛烈的震動,她急忙從包包裡翻出手機,螢幕上的來電聯絡人顯示著意義不明的名字:Dinosaur‧白禽
看來像是利用愛好分類....這不是重點。
東城綾走得離攝影棚遠一些後,才按下通話鍵:「喂?」
《白勤坦》
「喂?我是白禽。」從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,或許是因為透過手機,聽起來多了點陌生的感覺。
「請問是曦嗎?」
得到肯定的答覆後,他的語氣熱切起來。
「好久不見。下午有空嗎?」他頓了頓,改口道:「啊,不,妳還想要喝香蕉牛奶嗎?我下午拿香蕉?還是想要吃蜜棗?」
《東城綾》
聽到了那個字,東城綾的語氣變得更柔和了些。
「嗯,我是。」
她倚在一旁的牆上,聽著對方一連串的詢問,她一手捲著自己長長的頭髮,嘴角勾著愉悅的微笑,「唔......」
似是在思索著,她沉默了幾秒。
「你這樣問我,我會很貪心的想說兩個都想要耶。」
咯咯地輕笑幾聲,她才又再度開口:「我都可以喔,我正好也有東西要給你呢。」
《白勤坦》
白禽也發出爽朗的笑聲,反映了愉快的心情。
「那就兩個都要吧!香蕉和蜜棗我一起帶過去。我也會好好期待妳的東西。」
他興高采烈地一連提出好幾個問題。
「那麼,下午我去找妳。妳在公司,還是在家裡?」
「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,吃點什麼?這個天氣適合野餐,在公園吃飯也不錯,或者去……」
他突然沉默了片刻。
「妳覺得呢?」
《東城綾》
「唔...我現在在公司,剛剛打工完,正準備要離開....」
東城綾右腳輕輕敲著牆壁,像是在打著什麼拍子,「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呢......」
她視線轉向走廊上不遠的窗戶,一片碧藍的天空偶爾飄過幾朵白雲,半開的窗口偶有涼風輕拂。
也許是因為入秋的緣故,不再是悶熱的溫度,而是帶著淡淡涼意舒適的氣溫。
她輕笑著開口:「那,就去野餐怎麼樣?」
《白勤坦》
妳的尾音剛落,白禽立刻開口。
「好!那就走!」歡呼般地定下結論。
妳能想像在電話另一頭,他高興地高舉單手(另一手要拿電話),幾乎要跳起來的樣子。
「那……下午三點的時候,我去妳家接妳怎麼樣?」
「有什麼想吃的嗎?先買了帶去吃。速食?咖啡?蛋糕?三明治?」
「乾脆我們兩個各自買好後,帶去一起吃?」他笑了幾聲。
接著說:「我有點想帶果汁機去,可是那裏應該沒有插座。」
「妳去過那個公園嗎?」他描述了地址與特徵。
「放學後會有很多小孩在遊樂區玩,尤其今天是假日,啊,那是不是該換個地點?」
《東城綾》
「三點啊……」東城綾看了看手錶,咬著唇思考了一下,「時間來的及的話,我可以做個三明治或是飯糰之類的哦。家裡還有很多食材。」
「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做哦,看你想吃什麼。」
當他說著出想要帶果汁機時,她忍不住笑出聲:「我家好像有只需要放電池的果汁機,只是容量沒那麼大,不過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帶出來哦。」
「那個公園……」她仔細想了想,「我好像沒去過……不過,我們可以先去看看小朋友多不多啊,如果不多的話,不覺得邊吃東西邊看小朋友玩耍也很開心嗎?」
「如果真的很多人沒有位置再換地方就好,我家後……我家附近也有一個小小的像是公園的地方,不行再去那裡也可以喲。」
《白勤坦》
「當然是什麼都好!太棒了!」
「那就拜託妳帶果汁機了。我也會多帶一些水果去,隨便妳怎麼打!」
白禽愉快地說。
「說的也是,那就先到那間公園。」
電話那頭傳了些雜音,他像是被什麼東西轉移了注意力,安靜了幾秒才說:「就這麼決定,先這樣了,三點見。拜拜。」
當妳掛斷電話,回去看微微女中的訪談時,發現已經進入尾聲。
「雖然你--您,現在看起來,可能覺得這件衣服綠得像黑板一樣,其實已經比剛拿到時淺很多了。」
女孩低頭整理了下領子,開玩笑地說:「我有時候會想,衣服的顏色越洗越淡,和人的靈魂相反呢!」
「或許那些被洗掉的顏料,其實是一點一點地染上我的靈魂了……」
她笑著打斷自己的話,自我吐槽道:「哇!聽起來好蠢,這段不要打上去喔!我講完了,講完了!」
「不會,聽起來很有高中生的感覺。」歐斯紅也微笑,工作人員收回錄音筆,確定結果沒問題。
「謝謝您的分享。其實,我剛才看到您的時候,也以為您是XX女中的代表,不過看到校名後就發現搞錯了。」
「真是的,歐斯紅大哥都這樣。」女孩假裝生氣,接著又笑了出來。
「以後要記住囉!我們也是小綠綠。」
訪談到此結束,當妳帶著東西準備離開時,遇上要去拍個人照的囗囗女中代表。
「掰掰。」經過時,她對妳笑著揮了揮手。
下午兩點五十五分,白禽打來了電話,通知他已經到了妳家附近。
《東城綾》
「好,到時候見,掰掰。」
東城綾笑著掛斷電話,注意力又放回綠衣少女的訪談上。
「……一點一點染上自己靈魂嗎………」
這句話讓她心裡猛的一震,好像有什麼在她心頭慢慢散開。
她講的真好呢。
比起自己來說………感覺多了更多的東西。
她笑了笑,自己果然還有待加強呢。
「掰掰。」當她向她道別時,她也向她微笑著揮了揮手。
回到家後,偌大的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,小小的身影在廚房裡忙東忙西,隱隱還能聽見她哼著歌的聲音。
等到白禽打了電話,她告訴他大約的地點,留了張字條在客廳的桌子上,便帶著一大籃做好的食物還有果汁機出門。
《白勤坦》
白禽靠著像上次一樣的重機在指定地點等妳,穿著幾乎也沒變。
他看到妳時,整張臉頓時亮了起來,以燦爛的笑容和發光的雙眼歡迎妳。
「嗨!好久不見!」他大力揮手,直到妳走近。
「好像很多吃的,真棒。東西可以放前面。」他笑著朝腳踏墊一比,並將安全帽遞給妳。一樣是稍微大的全罩式安全帽,能輕鬆戴上但不至於鬆落,
「上車吧!我扶妳。」確定東西放好後,他伸出雙手,從背後扶著妳爬上車。
「一隻腳要踩這裡,一隻踩這裡,然後重心……」
等妳坐好後,他才上車,進行發動機車的一連串動作。
「坐好了?那就先去我那個公園了。」
隔著安全帽與擋風玻璃,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模糊。
白禽所說的公園已經有好一段歷史,幾年前改建過一次,有許多棵遮蔭的大樹圍繞一大片綠地,旁邊有幾張木製桌椅,在遊樂區有許多給兒童玩的設施:單
槓、鞦韆、平衡木、溜滑梯、蹺蹺板、沙坑……
果真有許多小孩子正玩不亦樂乎,幾個看似家長的人坐在桌椅區,其中一桌坐了幾個老人,正在下棋聊天。
一個男人帶著小孩在草地上放風箏。
一個年輕女子牽著一條臘腸犬,和兩個牽著秋田犬散步的男孩擦肩而過。
是一個熱鬧而祥和的公園。
「要在這裡嗎?如果要的話,就要坐在草地上吃。」白禽摸了摸下巴,然後笑著問妳。
《東城綾》
「那……就、就在這裡好不好?」
看見這麼熱鬧的景象,東城綾露出了像是孩子般的表情。
她輕輕拉著白禽的衣角,眼裡滿是希冀的詢問。
她記得,在她還小的時候,外公好像也曾經常常帶著她和哥哥到公園裡玩耍、野餐過,只是後來發生那樣的事,漸漸的次數也就少了。
所以再一次看到類似於兒時的景象,令她格外懷念。
「我有帶可以舖著的野餐布哦,這樣坐在草地上吃東西一定很棒。」
《白勤坦》
「好。」白禽溫柔地笑了笑。
將東西搬下車後,找了一處較空曠的地方坐下。
等鋪好野餐布,用重物固定四個角,白禽盤腿而坐,從他帶來的環保袋中拿出各種水果。
「我帶了香蕉、蜜棗、檸檬、蘋果、西瓜、葡萄……」
每樣份量都不多,有些直接用報紙包著,有些切好了,用保鮮盒裝著。
「還有柳丁。」
「每個加不同比例打成果汁,很好玩。」他笑著說,並將報紙包好的水果刀放在一旁。
「然後,是土司、火腿和起司。」他拿出了大概是剛才去採買的食物,包裝皆未開封。
「我們家野餐少不了的三元素。」
「還有熱水。」白禽翻了翻逐漸消癟的袋子,拿出一個保溫瓶和一疊紙杯。
「雖然這裡也有飲水機。」
他一邊將各樣東西擺放在容易拿取的位置,一邊開口。
「對了,妳最近有接什麼通告嗎?」
《東城綾》
「通告....有啊,上上上禮拜接了一個很有趣的通告。」
東城綾邊說邊打開自己的籃子,從右側拿出了小型的果汁機放在一旁,又從左側拿出了兩個便當盒。
她打開便當盒,有五、六個圓柱形的三明治,兩個三角飯糰還有四、五個壽司:「這個是水果火腿三明治...然後這個是肉鬆飯糰,還有鮪魚壽司。」
「嘿嘿嘿.....因為時間沒有很多,所以只做了一點點....」
接著她又笑道:「不過,你也帶了很多東西,所以我想應該夠吃。」
《白勤坦》
「那真不錯。」
白禽一邊利用水果刀,將部分還未處理的水果削皮並切塊,一邊看妳拿出所帶的東西。
妳每現出一樣食物,他就讚嘆一聲。
「看起來好棒!今天真是幸運,勞費妳這麼花心思。」他盯著水果火腿三明治微笑。
「先吃妳帶來的食物,並配果汁吧?我的吐司、火腿、起司晚點再吃。」
他拿起妳帶來的果汁機,研究如何使用。
「是按這個嗎?」白禽按下開關,被忽然發出的噪音嚇到,差點抓不穩機器。
瞭解怎麼使用後,他隨手從幾個保鮮盒中抓水果丟入。
「先試試蘋果、葡萄、西瓜和一塊蜜棗。」他最後加入一點熱水,然後啟動機器。
伴隨著噪音,利刃飛快旋轉,塊狀的水果逐漸變成泥和汁。
「那是……什麼樣的通告?上上上禮拜那個。」他將果汁倒入紙杯,並丟出新問題。
「內容是什麼?」
《東城綾》
「沒有沒有,這都是最簡單的啦....小時候哥哥都會跟我一起做來吃。」
東城綾一邊看著白禽打果汁,
一邊拿起裝著三明治的盒子遞向他,「這裡面的水果有香蕉、奇異果、還有番茄,最下層塗了巧克力醬,是我很喜歡的組合,很好吃的喔。」
「啊,對了,」她又從籃子裡拿出準備好的餐具,「如果需要叉子的話這裡也有。」
「那個通告就是一個實境節目,我那天參加的主題,算是情人節特別企劃吧。」
她用叉子叉起其中一個三明治,放到便當盒蓋上,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慢慢吃了起來。
「就是和一個藝人假裝是情侶,然後一起到超市買食材、準備晚餐,就像是普通情侶那樣。」
嘴角勾著微微的笑,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:「雖然覺得事一個很令人不好意思的通告,可是還是有很多很有趣的事。」
《白勤坦》
白禽喝了一口果汁,皺了下眉頭,然後笑著說:「奇怪的味道。妳要嘗嘗嗎?」
「或是妳要自己打?」他將果汁機放到離妳近的地方。
「謝謝。」白禽也拿叉子叉起一份三明治,直接放進嘴裡。
他一邊聽妳說通告的事,一邊默默咀嚼。
臉上帶著微笑,但是眼神有些心不在焉。
他看向天空,再看向手上的叉子,欲言又止。
最後他看著妳,小心翼翼地開口:「妳和澈哥,很熟?」
笑容中帶有一絲緊張。
《東城綾》
「哈哈哈,那我喝喝看是什麼味道。」
東城綾好奇地伸手向他要果汁,淺淺嘗了一口,臉上浮現了奇異的笑容:「唔.....很特別的味道.....哈哈哈哈,好好玩,換我試試看。」
她像是孩子一樣露出了頑皮的笑,她把白禽帶來的香蕉、蘋果還有西瓜放進果汁機,手按著上面的蓋子打起果汁來。
「诶....澈哥?你說前輩嗎?」
不知道為甚麼,澈哥這個稱呼讓她一時之間無法跟那個男子連結上,她想了想才笑道:「還算不錯吧,最近幾次通告也常常遇見前輩。」
「怎麼了嗎?」
杏眼疑惑地望著他。
《白勤坦》
看著妳喝下飲料的反應,白禽顯然覺得有趣。
「好!盡量試!」他愉快地拍胸膛保證。
「失敗的我來喝掉。所以不用擔心!」
在妳思考時,坐立難安的白禽又拿了一份三明治,放進嘴裡咀嚼。
看著妳疑惑的眼神,他比了等一下的手勢,然後邊想回答,邊把三明治吞下。
「……那很好,澈哥是好人。」他喝了一口果汁,微笑說:「只是好奇而已。」
「之前我跟阿專說想看看妳的機車廣告,後來他有給我看。」
「原來妳是跟澈哥合作拍的。」他想了想,笑著說:「感覺很帥啊!那種搭訕。」
「還有,那個假裝情人的節目,阿專也有給我看……我覺得有點感動。」
白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。
「……妳……關於結婚……」他猶豫了好一會。
最後卻說出了乍看不相關的話。
白勤坦好感度30劇情【談談戀愛】
「妳知道『雞排輝煌』的老闆娘不在了嗎?」
他看著妳,微笑淡了許多。
「據說和外遇對象跑走了,所以老闆這幾天都沒有開店。」
「平時也沒有感覺出他們夫婦的感情有什麼問題,為什麼會突然這樣?」
「那女兒怎麼辦?店怎麼辦?」
他盯著紙杯裡的飲料,沒有喝,遲疑地向妳提了一個問題。
「妳覺得對戀愛來說,最重要的是什麼?」
《東城綾》
「诶?....啊......」
聽到關於雞排輝煌老闆娘的消息,東城綾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歎,那個老闆娘.....怎麼會...
她還來不及消化完這件事,白禽的問句就撞擊進她的耳裡。
「妳覺得對戀愛來說,最重要的是什麼?」
最重要的是什麼嗎.....?
她微微垂著頭沉默了半晌。
「我覺得....」
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淡很輕,「最重要的,應該是要能夠互相包容互相溝通吧。」
抬起頭,她看著白禽的目光稍許迷離中有著一絲絲清明,
「只是憑著感覺憑著所謂的悸動而不顧一切,那一定不會長久吧.....」
「但是如果變成什麼純粹的道義跟責任,就太沉重了。」
頓了頓,她恢復了平常的語調,眼神清亮而認真。
「我覺得....能夠細水長流的愛情,是因為兩個人彼此互相了解互相包容,所以才能保有最初的悸動。」
「而當一切變成責任的時候,那份互相扶持的感覺,才能夠減輕壓迫感吧。」
「不過....」
話音一轉,她又說道:「我沒有談過戀愛....所以其實也不知道,到底正在談戀愛的人心裡都是怎麼想的。」
「...感覺我剛剛好像在大放厥詞。」
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《白勤坦》
白禽輕皺著眉,面無表情地聽妳發表看法,兩眼專注盯著妳。
「沒關係,我也不知道。」
聽完後,他展開淡淡的微笑。
「我想妳說得有道理。」
接著,白禽沉默了一會,從便當盒拿出一個肉鬆飯糰。
「如果妳要結婚……如果妳要談戀愛的話,我祝福它是一段美好幸福的戀情。因為妳理當擁有。」
他的語氣溫柔許多。
「雖然包容和溝通無法解決所有的問題,但是可以讓事情變好一點。」
「我想這個包容、溝通不只是對妳的情人,可能還包括他的家人、親人,和妳的家人:哥哥、外公……如果發展到結婚就是兩家人的事了。」
白禽看著妳,笑了笑。
「希望對方也是個重視包容和溝通的人,如果像澈哥一樣帥氣又可靠的人,我想就更好了。」
他低頭咬了一口飯糰。
《東城綾》
聽了白禽的話,東城綾靜靜地看了他半晌。
午後溫暖的陽光下,她臉上緩緩綻出了柔軟甜膩的笑,
「白禽你,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。」
眨了眨眼,她又開口:「.....我覺得,被你喜歡上的人,也一定是非常幸福的喔。」
她抬起頭,看著湛藍得毫無雜質的天空,輕輕閉上眼,
似是在感覺著微風吹拂。
「所以,如果你談戀愛的話,希望也會是一段美好幸福的戀情。因為你是一個這麼好的人呢。」
因為,他也是個懂得包容溝通的重要,甚至還會思考到家人的,這麼好的人呢。
《白勤坦》
白禽認真看著妳講完這段話,然後他緩緩低下頭,比手上沒吃完的飯糰還要低。
如果妳睜開眼睛,就能看到他的臉頰浮現一片紅暈,紅到了耳根。
「謝謝,我也很希望能夠如此。」
他小聲地說,語氣輕柔如拂面微風。
白禽低著頭吃完飯糰,才慢慢抬起頭,看向另一邊正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小孩們。
臉上的紅逐漸退去,他才再度開口。
「不過,會碰上什麼樣的對象,有時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。」
「如果妳遇上了壞男人,可以找我幫忙,我去跟他說說。」
他以溫和的微笑承諾。
然後白禽笑著補上一句:「可是我們公司禁止談戀愛。所以現在應該還很遙遠。」
他想了想,又改口:「不,如果社長說可以的話,就沒問題了。」
「因為社長是公司裡最大的,他就是規則。」他開玩笑的口氣裡聽得出一絲自豪。
《東城綾》
「嘻嘻嘻,遙遠什麼的,難說喔。」
睜開眼,東城綾笑著拿起果汁機,將早就打好的果汁倒進紙杯裡。
「如果啊,真的遇見了對的人,是怎麼樣都無法阻擋的喔。」
「我想,如果真的真的不小心戀愛了,和社長溝通溝通,也許他能理解的。」
「那種想要陪在自己最重要的人身邊的感覺。」
她搖了搖手中的紙杯,「不過呢,還是要謝謝你。」
微微垂著眼簾,嘴角染著淡淡的笑意。
「如果真的碰上了不好的人.......請你直接把我敲醒好了,這樣比較快。」
笑著淺嚐了一口果汁後,她才又再度開口:「但是...如果可以的話,希望能遇到像你或是像哥哥一樣好的人呢............唔...香蕉味好重.....」
甜膩的香蕉味塞滿了她的味覺,但是久了之後,就會有蘋果和西瓜的味道慢慢浮出。
感覺有點怪...但是卻不難喝。
「你要不要喝喝看?好像還可以耶。」
《白勤坦》
白禽吃完飯糰後,從便當盒拿起一個鮪魚壽司,放進嘴裡。
他專心聽著妳的話。
「謝謝。」白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。
「好。」
白禽將自己的果汁一飲而盡,然後拿起果汁機,將剩下的液體倒入杯中。
「不錯。」他抿了抿嘴,一口喝完。
「如果加點檸檬的話?」
白禽開始嘗試新的配方,他放入香蕉、蘋果、西瓜和檸檬汁液。
他按下開關,在果汁機運作的聲音下,突然冒出了一句話。
「如果那麼容易敲醒就好了。」
白禽微笑看著旋轉的液體,輕描淡寫地說。
「我不覺得妳會這麼容易放棄。」
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。」
他將打好的果汁倒入杯中,又拿起一個鮪魚壽司。
「如果說,妳的哥哥喜歡上一個妳覺得很差勁的女人,她常常傷害妳哥哥,但是妳哥哥還是喜歡她。」
「妳會怎麼做?」白禽認真地看著妳。
《東城綾》
「如果是哥哥……」
東城綾垂下頭思考,腦海裡開始想像著一向溫柔的哥哥喜歡上壞女人的樣子,她沉默了一會兒,眉頭輕輕皺起:「如果哥哥喜歡上壞女人,我會先跟他溝通,可是如果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棄的話………」
「那,我會支持他。因為那就是哥哥的選擇。」
她微微泛起苦笑,隨後語氣一轉,目光裡帶著一種毅然決然的堅定。
「可是,我會在她要傷害哥哥之前努力擋在哥哥前面,保護他。就算真的擋不住,我也會在哥哥受傷的時候一直陪著他,讓他不要那麼難過。不管哥哥是因為和他在一起而痛苦,還是失去她而痛苦,我都會一直一直陪著他,直到他好起來。」
「我希望哥哥要幸福,所以如果他認為那就是他的幸福,那我拼死都會捍衛他。」
《白勤坦》
白禽一邊吃著壽司,一邊聽妳回答。
他表情複雜地看著妳,眼神逐漸放柔。
「說得好,我也這麼想。」
當妳說完後,白禽露出滿足的笑容。
妳的回答似乎撫慰了他心裡的某處。
接下來的時間便在閒聊、吃飯和嘗試各種果汁組合中度過。
「我會和他說:『我相信你不是壞男人,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是壞男人。』」
話題聊到如果妳被壞男人纏上,白禽會採取的行動。
「『因為對我來說,壞的定義比較不一樣。』」
「『讓我變一個魔術給你看,看完你就會懂。』」
「然後舉起一個蘋果。」白禽將右手舉至眼前,假裝拿著一個蘋果。
「先告訴他:『This is an apple. 這是一顆蘋果。』」他刻意將每一個字的發音都念得非常清楚。
「接著把蘋果掐爆。」他將右手使力慢慢握起,讓看不見的蘋果逐漸變形崩裂。
「再告訴他:『Now, this is a 壞(台語)apple. 』」
「『現在,這是一顆鳳梨(pineapple)。」
「『當然,這只是一個冷笑話,不是真正的魔術。我只是把蘋果變成壞蘋果。』」
白禽笑嘻嘻地說:「『我真正想告訴你的是:蘋果是這樣變成壞蘋果的,那麼以此類推,要如何把男人變成壞男人?』」
他揮了揮仍然緊握的右拳。
「『我聽說你是壞男人呢!雖然我覺得你不是,但是我可以幫你變成壞男人。』」
「『你想當壞男人嗎?還是改當好男人?還是離開曦?』」他的語氣十成十是開玩笑。
「開玩笑的,不可能真的這麼做,而且這樣大概也解決不了問題。」
說完後,他看了一眼不知何時現身的夕陽,開始收拾環境。
「好了,今天也差不多該回去了。」
「我送妳回去,剩下的水果妳要不要帶走?」
《東城綾》
看著白禽說話配著動作演得有模有樣,東城綾忍不住笑出聲,她擺了擺手說道:「你這是在恐嚇吧………還是其實是打算表演現場榨蘋果汁啊?」
想到有一天這麼高大的白禽在一個人面前把蘋果掐爆,還用帶有半威脅的語氣說話,她都忍不住同情那個人了。
「但是………還是要謝謝你。」
吃下手中最後一塊三明治,她微笑道。
謝謝他為她著想的心意。
漸漸落下的夕陽,餘暉柔和地灑在兩人身上,東城綾伸了個懶腰,也開始收拾著東西。
「誒?水果?好啊,如果你要給我的話。今天晚餐就讓哥哥和外公吃個水果全餐好了。」
她輕笑道,接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,從包包裡翻出一個小小的藍色紙袋。
「我都忘記要給你這個了。吶,是暴龍的吊飾哦。」
笑著打開了紙袋,裡面裝著一隻張牙舞爪眼神兇惡的暴龍,不過因為做成了小小吊飾的大小,似乎也沒那麼嚇人,反而透著一股可愛。
《白勤坦》
聽到妳的吐槽,白禽哈哈大笑。
「如果他想當壞男人,我就成全他;如果他想當好男人,我就榨蘋果汁給他喝,我很『親切』吧?」
而妳認真的道謝,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,回以微笑。
「那水果就送妳吧!不過吐司、火腿、起司那些我就帶回去了。」
白禽將東西放進帶來的環保袋中。
「喔!」他接過暴龍吊飾,將它拿在眼前查看。
「真可愛,太酷了!」白禽由衷地讚嘆。
他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,似乎是找不到地方掛,他改拿出鑰匙,把新來的小暴龍和萬用刀的鑰匙圈扣在一起。
「謝謝,我會好好珍惜。」他向妳誠摯地道謝,笑得像是在生日收到禮物的孩子。
環境收拾乾淨後,白禽載妳原路回家。
「今天很謝謝妳,玩得很愉快。下次再一起出來吧!」
他站在機車旁向妳道別。
「下次,我想讓我妹和妳見面。」一瞬間,他的眼中閃過了些什麼。
「看她能不能變得可愛一點。」他恢復開玩笑的語氣,笑容如往常一般。
「再見。」白禽向妳揮了揮手,蓋上擋風玻璃,發動重機離去。
當妳回到家後,收到了一封簡訊,是鐵哥傳來的。
恭喜得到新通告
「噓,小心背後有鬼」
最近表現不錯。
別忘了「我要唱歌」比賽的準備,初賽從第四週開始。
幫妳爭取到一支新的通告,有空時也可以排一些之前接過的通告。
噓,小心背後有鬼。
靈異節目 / 沒有相關目標
每集都有不同的靈異主題,邀請特別來賓針對主題說故事。
節目時間一小時半,還有靈異探險隊的外景單元。
保重身體,不要著涼。
秋天來臨,天氣逐漸轉涼。
週六,在吹著舒爽微風的早晨,妳前往公司進行平面雜誌的打工。
當妳來到攝影棚中,映入眼簾的是一群身穿學生制服的花樣女子,沒有人的制服款式是完全相同的,水手服、蝴蝶結、領帶、背心、白襯衫、百褶裙、格紋
裙……各有特色的制服令人目不暇給。
一點也不愧『百花齊放!國內女學生制服大展』這個企劃名稱。
「早安!東城小姐。我是之前打電話通知妳的那個林先生,您可以叫我『歐斯紅』。吃過早餐了嗎?沒有的話,我們有準備三明治和紅茶。」
穿著白T恤(上面印了一頭黑色的獅子)和藍色牛仔褲,帶著藍色細框眼鏡的負責人熱情地向妳打招呼,他給人的感覺也如同年輕學子單純、有活力。
「前兩期的『百花』反響不錯,所以這一期得到了更多預算,東城小姐要是想喝什麼飲料,跟我或工作人員講一聲就好。」他笑嘻嘻地說:「不過,不好意
思,只限附近飲料店有賣的。」他邊說著便亮出幾張飲料店的名片,上面附有菜單。
簡單寒暄過後,歐斯紅進入正題。
「那麼,就像之前電話說的,雖然我們這邊有準備讀者熱心捐出的制服,還是希望您最好能穿自己學生時代的制服來拍,並跟我們分享您的制服、學校相關的故事。而如果是穿我們準備的制服,也會替您準備好講稿,不必擔心。」
「那麼請問您是決定要?」他期待地看著妳。
《東城綾》
對於歐斯紅的親切熱情,東城綾只是微微笑著,她的聲音不似平常的音量,顯得比較小聲。
「我有自己帶茶來,飲料就不用了,謝謝你。」接著,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紙袋,「我有帶自己的制服………只是,好像沒有很好看……」
她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,打開紙袋,是一件綠色色修腰的的制服,裙子則是黑色的百褶裙。
制服上繡著XX女中 東城綾七個大大的字眼。
不過……看到那麼多人都穿著很好看的制服,
她覺得自己的制服好像有點遜掉了………
《白勤坦》
「怎麼會呢?」看著妳拿出自己帶的制服,歐斯紅滿臉嘉許的笑容。
「這可是XX女中啊!沒有XX女中,怎麼算得上是國內女學生制服大全!」
「我從電話裡知道您是XX女中畢業時,就覺得能找到您來真是太棒了,美貌與才能兼備,又會唸書,簡直是夢中情人啊!」
他感嘆了幾句後,便請妳去更換衣服,而後化妝師替妳上了點淡妝。
首先是所有人一起大合照,接著是各主題合照,先按照地區分,接著按照衣服的共同性分組。
妳先是和名列前茅的數間學校的代表一起拍,接著和另一名穿著綠色上衣,黑色百褶裙的短髮女孩兩人一起合照。
她開朗地向妳招招手,並偷偷打量妳的衣服,然後她微笑著比了比自己胸口繡的校名,妳注意到在同樣的位子繡的是囗囗女中,而且縫線顏色不同。
「請多指教。我們都是小綠綠呢!」她甜甜一笑,拉著妳擺出各種姿勢。
在多人照之後,開始單人照的部分,為了節省時間,同時開始錄製訪談。
「那麼,請一下就請您簡單介紹一下這件制服,像是穿法規定、設計理念、歷史等等,也可以簡單介紹一下您的學校。」
歐斯紅笑著說。
工作人員將錄音筆往妳一伸,等妳開口。
《東城綾》
「我們的制服啊………」
東城綾微微偏著頭思考了一下,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:「聽說在很久以前,我們的制服也是白襯衫黑裙的搭配哦。」
「不過呢,因為靠近總統府的關係,當時政局並沒有那麼穩定,害怕空襲會波及到學校,所以要求學生上課都要帶著一條綠色的布,功能就像迷彩裝那樣的吧。」
「後來,為了方便一點,就直接把襯衫顏色改成綠色了。」
「老實說,制服的樣式其實都是非常保守的款式,代表著我們對學校對社會的榮譽。但是呢,又不會太過死板沉重,綠色又能為制服增添了一些清爽的自然風,帶了點屬於我們這些女孩們的蓬勃朝氣。」
她伸出右手拉了拉自己的裙擺:「聽學姊說,以前的裙子可沒這麼短,是崇尚時尚感的女孩們都會越改越短,比起黑長裙來說,又更俏皮了一些呢。」
「這身制服就是我們的榮耀,只要穿著這身制服,大家都會變得特別特別團結。平常在學校怎麼吵都沒關係,但是到了外面,這就是我們的認證,是彼此捍衛的證明。」
她的眼瞳映著異常的光亮,堅定而自信的光芒。
「該說是一種歷史傳承嗎?我們有著非常嚴謹的學姊妹制,學姊也常告訴我們,穿上制服,就要有身為XX女中的榮譽感,要做出符合自己身分的行為才行。一屆一屆的傳下去,所以我們對於這個大家眼裡的小綠綠,是抱持著無上尊榮和敬佩感的。」
「不過………」她話音一轉,語氣俏皮,「如果是在校內的話,其實大家都是很自在的,也不會管怎麼穿好,愛怎麼穿怎麼穿,只是這些都是校外看不見的小秘聞。」
《白勤坦》
歐斯紅專心聽妳分享制服的故事,不時點頭、發聲回應。
確定你講完後,工作人員收回錄音筆,簡單測試後向歐斯紅點點頭。
「好。」他也點頭回應。
「這件綠色制服真是歷史悠久,又深具意義。那認真又帶點俏皮的感覺,就像您一樣。」
「很高興您能和我們分享這件綠制服背後的故事,真是棒!」
他笑容滿面地對妳說:「先去喝點茶,等拍完您的個人照之後,就可以休息了。」
說完,他便請工作人員通知下一名制服少女來訪談。
妳休息了一會,然後順利拍完了單人照。
當妳換完衣服,準備回去時,正好看到另一位綠衣少女正要接受訪談。
該直接回去,還是去聽一下?
又或者,有別的地方想去?
《東城綾》
看到同樣是綠衣的少女準備接受訪談,東城綾心裡有點好奇她會說些什麼,可是又覺得.....偷聽別人說話好像....有點沒禮貌...
可是可是.....真的好想知道....
「唔....只聽一下下.....應該沒關係吧..?」她喃喃自語著。
「而且,這些內容最後也是都會公開的吧..?」
幾經思索之後,她才偷偷靠近一些些,不讓人察覺的聽著她說些什麼。
《白勤坦》
短髮少女坐在椅子上,興奮地述說身上綠衣的故事,不時佐以誇張的手勢,讓歐斯紅不禁莞爾。
「穿法的話,就這樣穿啊!」她比了比自己身上,然後笑著說:「制服不用紮,要配褲子或裙子都隨便,配黑色素面皮鞋,白色襪子要高過腳踝等等。不過當沒有要檢查的時候,大家會穿得比較『自由』一點。」
「因為可以穿褲子,所以我高中沒穿過幾次裙子」她笑著說:「我畢業時還考慮只把裙子回收,幸好沒有。」
「因為我們囗囗女中的制服和XX女中的很像,所以常被人問是誰模仿誰的。」
她揮了揮手,俏皮地說:「這個問題很傷感情唷!」
「我們的制服同樣是為了躲空襲,才改成綠色的。我不知道究竟誰先誰後,只知道這是時代造成的。」
「所以這一切都是時代的錯!」女孩突然將食指指向歐斯紅,開玩笑地控訴。
「也有聽過一種說法:那個年代有不少學校都曾把制服改成綠色,只是後來他們又改掉了,而我們沒有。」
說到這裡,她將雙手放進上衣靠近腰側的兩邊口袋,故意撐開,向歐斯紅展示口袋的容量。
「我們的腰上還設計了兩個大口袋,躲空襲的時候,可以一邊塞一個饅頭當作緊急糧食。」
「這兩個口袋很方便喔!可以放很多東西,甚至還看過有學姊放了兩個毛線球,邊走路邊織圍巾。」
女孩邊說邊格格笑。
「對了,趁機教一下囗囗女中和XX女中的制服分別法。首先,就是線的顏色。」
她指了指自己左胸口上繡的學號等字。
「XX女中用橘黃色的線,我們用白色的。仔細看的話,秀的內容當然也不一樣。」
「比如說,我們的班號是數字,她們的是文字,還有……」
她接下來說的話,妳沒有聽見。
因為妳的手機,正以它的方式,著急地通知妳快接電話。
螢幕顯示它是某個喜歡恐龍又喜歡單手榨柳丁汁的男子打來的。
《東城綾》
哦.....
剛才沒注意,原來那個女生是囗囗女中的啊.....
不過仔細想想繡線跟繡的文字似乎真的不同....
聽到她說邊走路邊織圍巾時,她腦袋裡想像著綠衣少女的胸前的口袋裝的鼓鼓的,拉著兩條毛線邊織圍巾的模樣。
想到這,她忍不住會心的揚起微笑。
突然,包包裡傳出了猛烈的震動,她急忙從包包裡翻出手機,螢幕上的來電聯絡人顯示著意義不明的名字:Dinosaur‧白禽
看來像是利用愛好分類....這不是重點。
東城綾走得離攝影棚遠一些後,才按下通話鍵:「喂?」
《白勤坦》
「喂?我是白禽。」從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,或許是因為透過手機,聽起來多了點陌生的感覺。
「請問是曦嗎?」
得到肯定的答覆後,他的語氣熱切起來。
「好久不見。下午有空嗎?」他頓了頓,改口道:「啊,不,妳還想要喝香蕉牛奶嗎?我下午拿香蕉?還是想要吃蜜棗?」
《東城綾》
聽到了那個字,東城綾的語氣變得更柔和了些。
「嗯,我是。」
她倚在一旁的牆上,聽著對方一連串的詢問,她一手捲著自己長長的頭髮,嘴角勾著愉悅的微笑,「唔......」
似是在思索著,她沉默了幾秒。
「你這樣問我,我會很貪心的想說兩個都想要耶。」
咯咯地輕笑幾聲,她才又再度開口:「我都可以喔,我正好也有東西要給你呢。」
《白勤坦》
白禽也發出爽朗的笑聲,反映了愉快的心情。
「那就兩個都要吧!香蕉和蜜棗我一起帶過去。我也會好好期待妳的東西。」
他興高采烈地一連提出好幾個問題。
「那麼,下午我去找妳。妳在公司,還是在家裡?」
「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,吃點什麼?這個天氣適合野餐,在公園吃飯也不錯,或者去……」
他突然沉默了片刻。
「妳覺得呢?」
《東城綾》
「唔...我現在在公司,剛剛打工完,正準備要離開....」
東城綾右腳輕輕敲著牆壁,像是在打著什麼拍子,「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呢......」
她視線轉向走廊上不遠的窗戶,一片碧藍的天空偶爾飄過幾朵白雲,半開的窗口偶有涼風輕拂。
也許是因為入秋的緣故,不再是悶熱的溫度,而是帶著淡淡涼意舒適的氣溫。
她輕笑著開口:「那,就去野餐怎麼樣?」
《白勤坦》
妳的尾音剛落,白禽立刻開口。
「好!那就走!」歡呼般地定下結論。
妳能想像在電話另一頭,他高興地高舉單手(另一手要拿電話),幾乎要跳起來的樣子。
「那……下午三點的時候,我去妳家接妳怎麼樣?」
「有什麼想吃的嗎?先買了帶去吃。速食?咖啡?蛋糕?三明治?」
「乾脆我們兩個各自買好後,帶去一起吃?」他笑了幾聲。
接著說:「我有點想帶果汁機去,可是那裏應該沒有插座。」
「妳去過那個公園嗎?」他描述了地址與特徵。
「放學後會有很多小孩在遊樂區玩,尤其今天是假日,啊,那是不是該換個地點?」
《東城綾》
「三點啊……」東城綾看了看手錶,咬著唇思考了一下,「時間來的及的話,我可以做個三明治或是飯糰之類的哦。家裡還有很多食材。」
「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做哦,看你想吃什麼。」
當他說著出想要帶果汁機時,她忍不住笑出聲:「我家好像有只需要放電池的果汁機,只是容量沒那麼大,不過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帶出來哦。」
「那個公園……」她仔細想了想,「我好像沒去過……不過,我們可以先去看看小朋友多不多啊,如果不多的話,不覺得邊吃東西邊看小朋友玩耍也很開心嗎?」
「如果真的很多人沒有位置再換地方就好,我家後……我家附近也有一個小小的像是公園的地方,不行再去那裡也可以喲。」
《白勤坦》
「當然是什麼都好!太棒了!」
「那就拜託妳帶果汁機了。我也會多帶一些水果去,隨便妳怎麼打!」
白禽愉快地說。
「說的也是,那就先到那間公園。」
電話那頭傳了些雜音,他像是被什麼東西轉移了注意力,安靜了幾秒才說:「就這麼決定,先這樣了,三點見。拜拜。」
當妳掛斷電話,回去看微微女中的訪談時,發現已經進入尾聲。
「雖然你--您,現在看起來,可能覺得這件衣服綠得像黑板一樣,其實已經比剛拿到時淺很多了。」
女孩低頭整理了下領子,開玩笑地說:「我有時候會想,衣服的顏色越洗越淡,和人的靈魂相反呢!」
「或許那些被洗掉的顏料,其實是一點一點地染上我的靈魂了……」
她笑著打斷自己的話,自我吐槽道:「哇!聽起來好蠢,這段不要打上去喔!我講完了,講完了!」
「不會,聽起來很有高中生的感覺。」歐斯紅也微笑,工作人員收回錄音筆,確定結果沒問題。
「謝謝您的分享。其實,我剛才看到您的時候,也以為您是XX女中的代表,不過看到校名後就發現搞錯了。」
「真是的,歐斯紅大哥都這樣。」女孩假裝生氣,接著又笑了出來。
「以後要記住囉!我們也是小綠綠。」
訪談到此結束,當妳帶著東西準備離開時,遇上要去拍個人照的囗囗女中代表。
「掰掰。」經過時,她對妳笑著揮了揮手。
下午兩點五十五分,白禽打來了電話,通知他已經到了妳家附近。
《東城綾》
「好,到時候見,掰掰。」
東城綾笑著掛斷電話,注意力又放回綠衣少女的訪談上。
「……一點一點染上自己靈魂嗎………」
這句話讓她心裡猛的一震,好像有什麼在她心頭慢慢散開。
她講的真好呢。
比起自己來說………感覺多了更多的東西。
她笑了笑,自己果然還有待加強呢。
「掰掰。」當她向她道別時,她也向她微笑著揮了揮手。
回到家後,偌大的房子裡只有她一個人,小小的身影在廚房裡忙東忙西,隱隱還能聽見她哼著歌的聲音。
等到白禽打了電話,她告訴他大約的地點,留了張字條在客廳的桌子上,便帶著一大籃做好的食物還有果汁機出門。
《白勤坦》
白禽靠著像上次一樣的重機在指定地點等妳,穿著幾乎也沒變。
他看到妳時,整張臉頓時亮了起來,以燦爛的笑容和發光的雙眼歡迎妳。
「嗨!好久不見!」他大力揮手,直到妳走近。
「好像很多吃的,真棒。東西可以放前面。」他笑著朝腳踏墊一比,並將安全帽遞給妳。一樣是稍微大的全罩式安全帽,能輕鬆戴上但不至於鬆落,
「上車吧!我扶妳。」確定東西放好後,他伸出雙手,從背後扶著妳爬上車。
「一隻腳要踩這裡,一隻踩這裡,然後重心……」
等妳坐好後,他才上車,進行發動機車的一連串動作。
「坐好了?那就先去我那個公園了。」
隔著安全帽與擋風玻璃,他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模糊。
白禽所說的公園已經有好一段歷史,幾年前改建過一次,有許多棵遮蔭的大樹圍繞一大片綠地,旁邊有幾張木製桌椅,在遊樂區有許多給兒童玩的設施:單
槓、鞦韆、平衡木、溜滑梯、蹺蹺板、沙坑……
果真有許多小孩子正玩不亦樂乎,幾個看似家長的人坐在桌椅區,其中一桌坐了幾個老人,正在下棋聊天。
一個男人帶著小孩在草地上放風箏。
一個年輕女子牽著一條臘腸犬,和兩個牽著秋田犬散步的男孩擦肩而過。
是一個熱鬧而祥和的公園。
「要在這裡嗎?如果要的話,就要坐在草地上吃。」白禽摸了摸下巴,然後笑著問妳。
《東城綾》
「那……就、就在這裡好不好?」
看見這麼熱鬧的景象,東城綾露出了像是孩子般的表情。
她輕輕拉著白禽的衣角,眼裡滿是希冀的詢問。
她記得,在她還小的時候,外公好像也曾經常常帶著她和哥哥到公園裡玩耍、野餐過,只是後來發生那樣的事,漸漸的次數也就少了。
所以再一次看到類似於兒時的景象,令她格外懷念。
「我有帶可以舖著的野餐布哦,這樣坐在草地上吃東西一定很棒。」
《白勤坦》
「好。」白禽溫柔地笑了笑。
將東西搬下車後,找了一處較空曠的地方坐下。
等鋪好野餐布,用重物固定四個角,白禽盤腿而坐,從他帶來的環保袋中拿出各種水果。
「我帶了香蕉、蜜棗、檸檬、蘋果、西瓜、葡萄……」
每樣份量都不多,有些直接用報紙包著,有些切好了,用保鮮盒裝著。
「還有柳丁。」
「每個加不同比例打成果汁,很好玩。」他笑著說,並將報紙包好的水果刀放在一旁。
「然後,是土司、火腿和起司。」他拿出了大概是剛才去採買的食物,包裝皆未開封。
「我們家野餐少不了的三元素。」
「還有熱水。」白禽翻了翻逐漸消癟的袋子,拿出一個保溫瓶和一疊紙杯。
「雖然這裡也有飲水機。」
他一邊將各樣東西擺放在容易拿取的位置,一邊開口。
「對了,妳最近有接什麼通告嗎?」
《東城綾》
「通告....有啊,上上上禮拜接了一個很有趣的通告。」
東城綾邊說邊打開自己的籃子,從右側拿出了小型的果汁機放在一旁,又從左側拿出了兩個便當盒。
她打開便當盒,有五、六個圓柱形的三明治,兩個三角飯糰還有四、五個壽司:「這個是水果火腿三明治...然後這個是肉鬆飯糰,還有鮪魚壽司。」
「嘿嘿嘿.....因為時間沒有很多,所以只做了一點點....」
接著她又笑道:「不過,你也帶了很多東西,所以我想應該夠吃。」
《白勤坦》
「那真不錯。」
白禽一邊利用水果刀,將部分還未處理的水果削皮並切塊,一邊看妳拿出所帶的東西。
妳每現出一樣食物,他就讚嘆一聲。
「看起來好棒!今天真是幸運,勞費妳這麼花心思。」他盯著水果火腿三明治微笑。
「先吃妳帶來的食物,並配果汁吧?我的吐司、火腿、起司晚點再吃。」
他拿起妳帶來的果汁機,研究如何使用。
「是按這個嗎?」白禽按下開關,被忽然發出的噪音嚇到,差點抓不穩機器。
瞭解怎麼使用後,他隨手從幾個保鮮盒中抓水果丟入。
「先試試蘋果、葡萄、西瓜和一塊蜜棗。」他最後加入一點熱水,然後啟動機器。
伴隨著噪音,利刃飛快旋轉,塊狀的水果逐漸變成泥和汁。
「那是……什麼樣的通告?上上上禮拜那個。」他將果汁倒入紙杯,並丟出新問題。
「內容是什麼?」
《東城綾》
「沒有沒有,這都是最簡單的啦....小時候哥哥都會跟我一起做來吃。」
東城綾一邊看著白禽打果汁,
一邊拿起裝著三明治的盒子遞向他,「這裡面的水果有香蕉、奇異果、還有番茄,最下層塗了巧克力醬,是我很喜歡的組合,很好吃的喔。」
「啊,對了,」她又從籃子裡拿出準備好的餐具,「如果需要叉子的話這裡也有。」
「那個通告就是一個實境節目,我那天參加的主題,算是情人節特別企劃吧。」
她用叉子叉起其中一個三明治,放到便當盒蓋上,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慢慢吃了起來。
「就是和一個藝人假裝是情侶,然後一起到超市買食材、準備晚餐,就像是普通情侶那樣。」
嘴角勾著微微的笑,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:「雖然覺得事一個很令人不好意思的通告,可是還是有很多很有趣的事。」
《白勤坦》
白禽喝了一口果汁,皺了下眉頭,然後笑著說:「奇怪的味道。妳要嘗嘗嗎?」
「或是妳要自己打?」他將果汁機放到離妳近的地方。
「謝謝。」白禽也拿叉子叉起一份三明治,直接放進嘴裡。
他一邊聽妳說通告的事,一邊默默咀嚼。
臉上帶著微笑,但是眼神有些心不在焉。
他看向天空,再看向手上的叉子,欲言又止。
最後他看著妳,小心翼翼地開口:「妳和澈哥,很熟?」
笑容中帶有一絲緊張。
《東城綾》
「哈哈哈,那我喝喝看是什麼味道。」
東城綾好奇地伸手向他要果汁,淺淺嘗了一口,臉上浮現了奇異的笑容:「唔.....很特別的味道.....哈哈哈哈,好好玩,換我試試看。」
她像是孩子一樣露出了頑皮的笑,她把白禽帶來的香蕉、蘋果還有西瓜放進果汁機,手按著上面的蓋子打起果汁來。
「诶....澈哥?你說前輩嗎?」
不知道為甚麼,澈哥這個稱呼讓她一時之間無法跟那個男子連結上,她想了想才笑道:「還算不錯吧,最近幾次通告也常常遇見前輩。」
「怎麼了嗎?」
杏眼疑惑地望著他。
《白勤坦》
看著妳喝下飲料的反應,白禽顯然覺得有趣。
「好!盡量試!」他愉快地拍胸膛保證。
「失敗的我來喝掉。所以不用擔心!」
在妳思考時,坐立難安的白禽又拿了一份三明治,放進嘴裡咀嚼。
看著妳疑惑的眼神,他比了等一下的手勢,然後邊想回答,邊把三明治吞下。
「……那很好,澈哥是好人。」他喝了一口果汁,微笑說:「只是好奇而已。」
「之前我跟阿專說想看看妳的機車廣告,後來他有給我看。」
「原來妳是跟澈哥合作拍的。」他想了想,笑著說:「感覺很帥啊!那種搭訕。」
「還有,那個假裝情人的節目,阿專也有給我看……我覺得有點感動。」
白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。
「……妳……關於結婚……」他猶豫了好一會。
最後卻說出了乍看不相關的話。
白勤坦好感度30劇情【談談戀愛】
「妳知道『雞排輝煌』的老闆娘不在了嗎?」
他看著妳,微笑淡了許多。
「據說和外遇對象跑走了,所以老闆這幾天都沒有開店。」
「平時也沒有感覺出他們夫婦的感情有什麼問題,為什麼會突然這樣?」
「那女兒怎麼辦?店怎麼辦?」
他盯著紙杯裡的飲料,沒有喝,遲疑地向妳提了一個問題。
「妳覺得對戀愛來說,最重要的是什麼?」
《東城綾》
「诶?....啊......」
聽到關於雞排輝煌老闆娘的消息,東城綾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歎,那個老闆娘.....怎麼會...
她還來不及消化完這件事,白禽的問句就撞擊進她的耳裡。
「妳覺得對戀愛來說,最重要的是什麼?」
最重要的是什麼嗎.....?
她微微垂著頭沉默了半晌。
「我覺得....」
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淡很輕,「最重要的,應該是要能夠互相包容互相溝通吧。」
抬起頭,她看著白禽的目光稍許迷離中有著一絲絲清明,
「只是憑著感覺憑著所謂的悸動而不顧一切,那一定不會長久吧.....」
「但是如果變成什麼純粹的道義跟責任,就太沉重了。」
頓了頓,她恢復了平常的語調,眼神清亮而認真。
「我覺得....能夠細水長流的愛情,是因為兩個人彼此互相了解互相包容,所以才能保有最初的悸動。」
「而當一切變成責任的時候,那份互相扶持的感覺,才能夠減輕壓迫感吧。」
「不過....」
話音一轉,她又說道:「我沒有談過戀愛....所以其實也不知道,到底正在談戀愛的人心裡都是怎麼想的。」
「...感覺我剛剛好像在大放厥詞。」
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《白勤坦》
白禽輕皺著眉,面無表情地聽妳發表看法,兩眼專注盯著妳。
「沒關係,我也不知道。」
聽完後,他展開淡淡的微笑。
「我想妳說得有道理。」
接著,白禽沉默了一會,從便當盒拿出一個肉鬆飯糰。
「如果妳要結婚……如果妳要談戀愛的話,我祝福它是一段美好幸福的戀情。因為妳理當擁有。」
他的語氣溫柔許多。
「雖然包容和溝通無法解決所有的問題,但是可以讓事情變好一點。」
「我想這個包容、溝通不只是對妳的情人,可能還包括他的家人、親人,和妳的家人:哥哥、外公……如果發展到結婚就是兩家人的事了。」
白禽看著妳,笑了笑。
「希望對方也是個重視包容和溝通的人,如果像澈哥一樣帥氣又可靠的人,我想就更好了。」
他低頭咬了一口飯糰。
《東城綾》
聽了白禽的話,東城綾靜靜地看了他半晌。
午後溫暖的陽光下,她臉上緩緩綻出了柔軟甜膩的笑,
「白禽你,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。」
眨了眨眼,她又開口:「.....我覺得,被你喜歡上的人,也一定是非常幸福的喔。」
她抬起頭,看著湛藍得毫無雜質的天空,輕輕閉上眼,
似是在感覺著微風吹拂。
「所以,如果你談戀愛的話,希望也會是一段美好幸福的戀情。因為你是一個這麼好的人呢。」
因為,他也是個懂得包容溝通的重要,甚至還會思考到家人的,這麼好的人呢。
《白勤坦》
白禽認真看著妳講完這段話,然後他緩緩低下頭,比手上沒吃完的飯糰還要低。
如果妳睜開眼睛,就能看到他的臉頰浮現一片紅暈,紅到了耳根。
「謝謝,我也很希望能夠如此。」
他小聲地說,語氣輕柔如拂面微風。
白禽低著頭吃完飯糰,才慢慢抬起頭,看向另一邊正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小孩們。
臉上的紅逐漸退去,他才再度開口。
「不過,會碰上什麼樣的對象,有時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。」
「如果妳遇上了壞男人,可以找我幫忙,我去跟他說說。」
他以溫和的微笑承諾。
然後白禽笑著補上一句:「可是我們公司禁止談戀愛。所以現在應該還很遙遠。」
他想了想,又改口:「不,如果社長說可以的話,就沒問題了。」
「因為社長是公司裡最大的,他就是規則。」他開玩笑的口氣裡聽得出一絲自豪。
《東城綾》
「嘻嘻嘻,遙遠什麼的,難說喔。」
睜開眼,東城綾笑著拿起果汁機,將早就打好的果汁倒進紙杯裡。
「如果啊,真的遇見了對的人,是怎麼樣都無法阻擋的喔。」
「我想,如果真的真的不小心戀愛了,和社長溝通溝通,也許他能理解的。」
「那種想要陪在自己最重要的人身邊的感覺。」
她搖了搖手中的紙杯,「不過呢,還是要謝謝你。」
微微垂著眼簾,嘴角染著淡淡的笑意。
「如果真的碰上了不好的人.......請你直接把我敲醒好了,這樣比較快。」
笑著淺嚐了一口果汁後,她才又再度開口:「但是...如果可以的話,希望能遇到像你或是像哥哥一樣好的人呢............唔...香蕉味好重.....」
甜膩的香蕉味塞滿了她的味覺,但是久了之後,就會有蘋果和西瓜的味道慢慢浮出。
感覺有點怪...但是卻不難喝。
「你要不要喝喝看?好像還可以耶。」
《白勤坦》
白禽吃完飯糰後,從便當盒拿起一個鮪魚壽司,放進嘴裡。
他專心聽著妳的話。
「謝謝。」白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。
「好。」
白禽將自己的果汁一飲而盡,然後拿起果汁機,將剩下的液體倒入杯中。
「不錯。」他抿了抿嘴,一口喝完。
「如果加點檸檬的話?」
白禽開始嘗試新的配方,他放入香蕉、蘋果、西瓜和檸檬汁液。
他按下開關,在果汁機運作的聲音下,突然冒出了一句話。
「如果那麼容易敲醒就好了。」
白禽微笑看著旋轉的液體,輕描淡寫地說。
「我不覺得妳會這麼容易放棄。」
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。」
他將打好的果汁倒入杯中,又拿起一個鮪魚壽司。
「如果說,妳的哥哥喜歡上一個妳覺得很差勁的女人,她常常傷害妳哥哥,但是妳哥哥還是喜歡她。」
「妳會怎麼做?」白禽認真地看著妳。
《東城綾》
「如果是哥哥……」
東城綾垂下頭思考,腦海裡開始想像著一向溫柔的哥哥喜歡上壞女人的樣子,她沉默了一會兒,眉頭輕輕皺起:「如果哥哥喜歡上壞女人,我會先跟他溝通,可是如果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棄的話………」
「那,我會支持他。因為那就是哥哥的選擇。」
她微微泛起苦笑,隨後語氣一轉,目光裡帶著一種毅然決然的堅定。
「可是,我會在她要傷害哥哥之前努力擋在哥哥前面,保護他。就算真的擋不住,我也會在哥哥受傷的時候一直陪著他,讓他不要那麼難過。不管哥哥是因為和他在一起而痛苦,還是失去她而痛苦,我都會一直一直陪著他,直到他好起來。」
「我希望哥哥要幸福,所以如果他認為那就是他的幸福,那我拼死都會捍衛他。」
《白勤坦》
白禽一邊吃著壽司,一邊聽妳回答。
他表情複雜地看著妳,眼神逐漸放柔。
「說得好,我也這麼想。」
當妳說完後,白禽露出滿足的笑容。
妳的回答似乎撫慰了他心裡的某處。
接下來的時間便在閒聊、吃飯和嘗試各種果汁組合中度過。
「我會和他說:『我相信你不是壞男人,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是壞男人。』」
話題聊到如果妳被壞男人纏上,白禽會採取的行動。
「『因為對我來說,壞的定義比較不一樣。』」
「『讓我變一個魔術給你看,看完你就會懂。』」
「然後舉起一個蘋果。」白禽將右手舉至眼前,假裝拿著一個蘋果。
「先告訴他:『This is an apple. 這是一顆蘋果。』」他刻意將每一個字的發音都念得非常清楚。
「接著把蘋果掐爆。」他將右手使力慢慢握起,讓看不見的蘋果逐漸變形崩裂。
「再告訴他:『Now, this is a 壞(台語)apple. 』」
「『現在,這是一顆鳳梨(pineapple)。」
「『當然,這只是一個冷笑話,不是真正的魔術。我只是把蘋果變成壞蘋果。』」
白禽笑嘻嘻地說:「『我真正想告訴你的是:蘋果是這樣變成壞蘋果的,那麼以此類推,要如何把男人變成壞男人?』」
他揮了揮仍然緊握的右拳。
「『我聽說你是壞男人呢!雖然我覺得你不是,但是我可以幫你變成壞男人。』」
「『你想當壞男人嗎?還是改當好男人?還是離開曦?』」他的語氣十成十是開玩笑。
「開玩笑的,不可能真的這麼做,而且這樣大概也解決不了問題。」
說完後,他看了一眼不知何時現身的夕陽,開始收拾環境。
「好了,今天也差不多該回去了。」
「我送妳回去,剩下的水果妳要不要帶走?」
《東城綾》
看著白禽說話配著動作演得有模有樣,東城綾忍不住笑出聲,她擺了擺手說道:「你這是在恐嚇吧………還是其實是打算表演現場榨蘋果汁啊?」
想到有一天這麼高大的白禽在一個人面前把蘋果掐爆,還用帶有半威脅的語氣說話,她都忍不住同情那個人了。
「但是………還是要謝謝你。」
吃下手中最後一塊三明治,她微笑道。
謝謝他為她著想的心意。
漸漸落下的夕陽,餘暉柔和地灑在兩人身上,東城綾伸了個懶腰,也開始收拾著東西。
「誒?水果?好啊,如果你要給我的話。今天晚餐就讓哥哥和外公吃個水果全餐好了。」
她輕笑道,接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,從包包裡翻出一個小小的藍色紙袋。
「我都忘記要給你這個了。吶,是暴龍的吊飾哦。」
笑著打開了紙袋,裡面裝著一隻張牙舞爪眼神兇惡的暴龍,不過因為做成了小小吊飾的大小,似乎也沒那麼嚇人,反而透著一股可愛。
《白勤坦》
聽到妳的吐槽,白禽哈哈大笑。
「如果他想當壞男人,我就成全他;如果他想當好男人,我就榨蘋果汁給他喝,我很『親切』吧?」
而妳認真的道謝,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,回以微笑。
「那水果就送妳吧!不過吐司、火腿、起司那些我就帶回去了。」
白禽將東西放進帶來的環保袋中。
「喔!」他接過暴龍吊飾,將它拿在眼前查看。
「真可愛,太酷了!」白禽由衷地讚嘆。
他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,似乎是找不到地方掛,他改拿出鑰匙,把新來的小暴龍和萬用刀的鑰匙圈扣在一起。
「謝謝,我會好好珍惜。」他向妳誠摯地道謝,笑得像是在生日收到禮物的孩子。
環境收拾乾淨後,白禽載妳原路回家。
「今天很謝謝妳,玩得很愉快。下次再一起出來吧!」
他站在機車旁向妳道別。
「下次,我想讓我妹和妳見面。」一瞬間,他的眼中閃過了些什麼。
「看她能不能變得可愛一點。」他恢復開玩笑的語氣,笑容如往常一般。
「再見。」白禽向妳揮了揮手,蓋上擋風玻璃,發動重機離去。
當妳回到家後,收到了一封簡訊,是鐵哥傳來的。
恭喜得到新通告
「噓,小心背後有鬼」
最近表現不錯。
別忘了「我要唱歌」比賽的準備,初賽從第四週開始。
幫妳爭取到一支新的通告,有空時也可以排一些之前接過的通告。
噓,小心背後有鬼。
靈異節目 / 沒有相關目標
每集都有不同的靈異主題,邀請特別來賓針對主題說故事。
節目時間一小時半,還有靈異探險隊的外景單元。
保重身體,不要著涼。
【秋 / 第二個星期】東城綾
穿越時間的罅隙,
在某一個薄霧籠罩的清晨,
在某一個有淡淡陽光透進玻璃窗的午後,
在某一個紅霞抹上了天空的傍晚,
終於,無數次的柳暗花明之後,
我與那年的自己狹路相逢。
週一:唱片合音(打工) / 週二:音準訓練
週三:舞蹈訓練 / 週四: 舞群伴舞(打工)
週五:音準訓練 / 週六: 《噓,小心背後有鬼》
「天下終無不散的筵席,只是千萬不要忘記,曾經的回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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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穆澈然》
《噓,小心背後有鬼。》
除卻靈異的性質,說穿了就是單純的談話性節目,邀請來賓到節目中分享親身經歷或是聽說過的鬼故事,並且穿插靈異照片分析,或是請靈媒分析前世今生等特殊企劃。
晚間九點整,妳依照指定的時間來到攝影棚,
拍完結束大概也接近凌晨,猜想製作單位因應節目性質才挑這個時間。
妳一踏入攝影棚就感覺到陣陣陰風吹來,讓妳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,整個攝影棚佈置成為荒郊野外的墳場,每個來賓的名字都製作成為墓碑的模樣,讓妳有些不笑不得。
連製作人都像是被吸光陽氣般的營養不良,他走到妳面前,用著快聽不清楚的氣音:「今天……的主題……是……校園的鬼故事……請你分享一則……」
在妳還在努力思考時,節目也正式開始。
鬼氣森森的女主持人拿起麥克風,對著鏡頭開口:「比鬼更可怕的是人,比人更可怕的是……瘋子,歡迎收看《噓,小心背後有鬼。》,今天的主題是校園,求學階段妳有遇過什麼可怕的事嗎?……東城小姐?」
《東城綾》
今天的東城綾比起以往似乎沉默了些,當主持人開口問她時,她像是在恍神,半晌才回過神:「咦?啊………求學階段嗎?」
她想了想,微微垂著頭,嘴角勾著似乎有些勉強的淡笑。
「………高二的時候,曾經一個人在家準備考試………」
「因為害怕,所以即使在書房裡,也會開著客廳的燈。」
「唸到一半的時候,關著的門,門把突然很用力的轉動………」
說到這裡,她的聲音變得很輕很輕。
「我以為是哥哥或外公回家了,可是打開門之後…………」
「整間屋子都是黑的……也沒有任何人在…………」
她小小的打了個顫。
「那時候的我,嚇到哭了出來,馬上關上門,躲在房間裡都不敢出去,一直等到哥哥回家才敢出去。」
「晚上還因為不敢一個人,跑去跟哥哥擠在一起睡。」
《穆澈然》
女主持人歪著頭看妳,突然發出高亢的笑聲,讓人毛骨悚然:「嗚哈哈哈哈──東城小姐還真的是可愛呢……家裡是最安心的地方,但是妳現在還這麼認為嗎,我們來聽聽另一個鬼故事……」
無從判斷情節是真是假,妳聽著每位來賓開始依序分享故事。
樓頂一跳而下黑影、深夜十二點響起的校鐘,過世學姊的手機留言……
不知道是否冷氣開太強,妳突然有些冷,忍不住縮起身子。
妳突然看見攝影棚的出口處,有一個小小的黑影,妳疑惑凝望。
發現是一名年約八九歲的小男孩,他轉頭與妳的視線對上。
此時,製作人出聲宣布中場休息。
妳回頭一看,那名小男孩已經不見了。
製作人疑惑地問:「妳在看什麼?那邊沒有人啊。」
《東城綾》
東城綾微微笑著沒有說話,只是接下來每聽一個故事,她的手就攥得緊緊的,直握得骨節泛白,手心也冒出了些許冷汗。
看到黑影時,她的腦袋其實是一片空白,直到製作人聲音響起,她才猛地驚醒。
「欸?沒、沒有啦………」
她心裡想的是,那難道是誰家的孩子迷路了嗎?
可是又怎麼會走到這裡呢……?
對於孩子總是特別愛護的個性,讓她忍不住走到出口處察看一下。
《穆澈然》
妳探頭張望,沒有看到任何人影。
再次看了看原處,只剩下放在地板上的一推線材。
那個孩子彷彿消失在空氣當中,妳忍不住懷疑剛剛只是自己疲勞之下的幻覺。
全程目睹妳的找尋動作,製作人似乎注意到妳異樣的神色,以及想到剛剛拍攝過程當中妳有些不自然地反應
他忍不住開口問:「妳還好吧?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」
《東城綾》
「…………啊,不……」
聽到製作人的聲音,東城綾先是愣住,眨了眨眼然後對著製作人笑了笑。
微帶歉意的開口:「我昨天太緊張不小心失眠了,所以有點恍神恍神……」
「抱歉還讓製作人擔心了,我馬上就會恢復正常的。」
應該是太累看到幻覺吧………
又或者是跑掉了……
她搖了搖頭又捏捏自己的臉,讓自己打起精神。
《穆澈然》
製作人聽完妳的話,點點頭說道,掏出懷裡不知名的小瓶子,在妳四周的撒了點透明的液體:「不要太勉強自己了,身體不好的話也很容易被髒東西入侵,這是淨化過的聖水,阿啦逼卡東東,惡靈退散!」
儘管妳聽不太懂,但是能夠感受製作人的關心之意。
接著開始下半階段,妳坐在座位上拍拍臉頰打起精神,準備開始下半場的錄影。製作單位請到了某位靈媒分析民眾投稿的靈異照片。正當氣氛熱絡時,突然攝影棚的燈光一閃一滅,坐在妳旁邊的女星尖叫,後面某位男星則是訕笑說這只是製作單位安排好的橋段……
但是下一刻,整個攝影棚陷入全然的黑暗。
妳聽見製作人的開口大罵瞬間變慘叫:「我沒有安排這個橋段的阿!該不會真的……啊啊啊啊──」
在全然的黑暗之中,有雙小手拉住了妳。
輕輕地拉了拉妳,示意妳跟著他走。
《東城綾》
攝影棚陷入黑暗之後,因為不適應黑暗,所以東城綾什麼都看不見。
只是她卻開始微微的發著顫,雙手拳頭攥得緊緊的,如果有燈光的話便能看見她手心清晰像是要滲出血的指甲印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一雙小手從黑暗中拉住了她,似乎是要領著她去哪裡,她先是一驚然後才慢慢深呼吸,腦中想著這搞不好是節目效果,製作人和工作人員聯合起來嚇他們的……
就這樣讓那隻手帶著她走。
《穆澈然》
那隻手帶著妳穿過黑暗,推開攝影棚門,一瞬間的光讓妳有些眩目。
下一秒,妳才看清楚拉著妳向前跑的人,正是剛剛那名小男孩。
即使妳試圖出聲要對他停下來,但他還是拉著妳往前跑著,小男孩似乎對於這裡的地形熟悉,機敏地確認左右沒有人後,躲進了監視器的死角。
小孩子對妳比出小聲的手勢,即使比妳矮上好幾個頭,小孩子需要高仰著頭看妳,
但他氣勢絲毫不輸人,有點臭屁的小大人。
「妳就是東城綾……小姐嗎?」孩子略顯遲疑,歪著頭說道,他認真地凝視地著妳的雙眼,看來儘管口氣囂張,他基本的禮貌還是有被好好教育。
「我之前有在電視上看過妳,……很喜歡妳唱的歌,尤其是《綠島小夜曲》。」孩子喃喃自語,關鍵的人名刻意被模糊略過。
「那、那個!我今天是來綁架妳!不對!總之就是來帶走妳!」
小孩子舉起手指著妳,小小的綁架犯囂張地宣示。
《東城綾》
一路跑著越過黑暗,突如其來的光讓東城綾不適應的微瞇起眼,眼前的人影由模糊轉為清晰。
仔細一看,就是她剛剛看見的小男孩。
「你………你要去哪裡………」
語帶疑惑地開口,男孩卻不作聲直到他停了下來。
只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東城綾先是微愣,腦袋裡有什麼慢慢浮現,最後硬是被她壓下。
平靜些後,她微微彎下身,雙眼看著他然後笑道:「你要綁架我啊?可是,你要把我帶去哪裡呢?」
想了想他說過的話,似乎是提到了一個什麼人但她並沒有聽清楚。
是要帶她去找那個人嗎?
她不禁這麼想。
《穆澈然》
妳沒有被小男孩的氣勢給嚇倒,反而試圖分析他的行為推測。
他似乎被妳一語道破了秘密,
小男孩漲紅了雙頰,倒退一步,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「妳、妳……我希望妳可以跟我去見某個人,然後……妳可不可答應我,不要說出是我來找妳,也要假裝不認識我喔。」從結結巴巴到最後的放棄,小男孩低垂著頭,他似乎很沮喪,看來剛剛的兇惡模樣只是他的偽裝,為了掩飾心底的秘密。
「可不可以答應我……不要告訴任何人,我會把所有事情告訴妳。」
他抬起頭來,盛氣凌人已不復見,一雙小眼可憐兮兮地瞧著妳。
小男孩對妳伸出小指頭,似乎要妳跟他勾勾手約定。
《東城綾》
雙眼定定地看著男孩眼中的希冀,東城綾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男孩的頭:「嗯,我什麼都不會說的。」
臉上的笑非常溫柔,她伸出小指勾上他的小指,最後再用大姆指輕輕印上。
「勾勾手、蓋印章,說出去的就是小豬。」
她蹲下身,微笑看著他:「好了,那你願意告訴我怎麼了嗎?」
《穆澈然》
妳溫暖的笑容,鎮重地與他勾勾手承諾。
此舉讓孩子露出了笑,他揉揉鼻子似乎總算鬆了一口氣。
他招招手要妳輕蹲下身,比較方便說話。
「如果,我說是如果喔。」孩子加重語氣強調這只是「如果的一件事」。
「如果有一個人惹妳生氣了,啊不是故意的那種,就是那種連他也不知道這樣會……妳希望對方好,但是對方不聽妳勸告,結果讓妳很難過……如果是妳怎麼樣,才會原諒那個人呢……?」
孩子望著妳的眼神裡有絲徬徨,等待著妳的答案。
《東城綾》
「唔………怎麼樣才會原諒他嗎………」
怎麼覺得最近似乎經常遇見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呢。
東城綾蹲著思考了一會兒。
「該怎麼說呢,如果那個人對我來說,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,那麼其實不管怎麼樣,都會原諒他的吧。」
「也許會因為他不肯聽自己的勸告而傷心難過,可是再怎麼樣……都是因為自己捨不得吧。」
她托著下巴微笑中帶了點無奈的語氣。
「但是呢,如果可以的話,當然希望對方能聽進去。就算聽不進去,也會希望對方真的懂得自己的心情。」
「簡單來說,其實只要告訴我『對不起,我真的知道了』之類的,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好過一點。」
「不過,要是再犯的話,當然還是會難過………可是還是會陪在他身邊,因為是很重要的人。」
應該說,對她來說,她只是希望對方能夠明白她為他好的心意,聽不進去的話也沒關係,因為她還是會在一旁關心他。
只不過………
男孩的這段話卻讓她忍不住想起一個人。
一個明明發著高燒可是仍然硬撐著直到最後的人。
她忍不住笑了。
《穆澈然》
「這樣啊……『對不起,我真的知道了。』……」
小男孩聽了妳的話,有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。
「我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對妳說,不過我知道……他這次真的覺得很難過。」不知不覺將心裡所想的話說出,連帶該替換的人稱都忘了換,小男孩自言自語說道。
在你們談話之際,妳突然聽見了長廊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
有個人大喊著妳的名字,似乎正在尋找著妳。
那個聲音妳很熟悉,小男孩臉色一變,低聲喊:「糟糕了!」
「妳在這裡……太好了,終於找到妳了……」
穆澈然跑得氣喘吁吁,似乎剛剛跑了一段長路,額間還有汗水。
他忍不住伸手搭著妳的肩膀,再次確認妳沒有受傷或是任何不適,
他才頓時鬆了一大口氣。
「製作組說燈光的線路有問題,所以剛剛停電好一陣子,攝影棚一片混亂,結果修好燈光以後卻發現妳憑空消失,我在公司接到電話就立刻出來找妳……妳怎麼會不見?」無法立即撫平擔心的情緒,穆澈然解釋著,低頭才發現牆邊的影子。
「佟樂……?!你怎麼會在這裡?!」
對上小男孩的乾笑,他驚訝轉為挫敗,無奈說道:「是不是這小傢伙硬拉妳走的?」
《東城綾》
「……嗯?對我說……?」
聽出男孩的話中話,東城綾有些不解,正想問出口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。
「前……前輩?」
他這是………在找她嗎?
她嘴角揚起微笑,想了想才開口,偷偷向男孩眨眨眼,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穆澈然說:「不是啦………剛才突然變黑,我太害怕就跑出來了,結果迷路了才遇到他的。」
「抱歉是我自己太笨,還讓你出來找我。」
她捲著自己的頭髮輕笑幾聲,想起了什麼又開口問:「前輩認識這孩子呀?」
《穆澈然》
「他是……」
穆澈然與孩子對望了一眼,瞬間欲言又止,小男孩趕緊出聲說:「我是鄰居的小孩,是阿澈家隔壁的小孩,東城姐姐妳好,我的名字叫做佟樂。」
聽完妳說的話,似乎猜到了是佟樂的預謀,穆澈然低頭瞪了他一眼,佟樂故意撇過頭去,裝作什麼也不知道,穆澈然沒轍只能低聲說:「我晚點再跟阿姨他們確認,明明該在家寫功課的人,為什麼會在這裡……」
空氣流動著莫名的尷尬與空白,穆澈然搔搔臉頰。
即使微笑如故,但開口猶豫間的空白,
還是看得出他似乎很在意你們上一次不太愉快的分別。
穆澈然先打電話通報找到妳的消息,他苦笑對妳說:「妳沒事就好,我們剛剛都嚇到了,製作單位甚至還打電話跟妳的家人連絡,製作人說今天不錄影了,大家就自由解散,各自回去收收驚吧。」
「阿澈……我肚子餓了……大姊姊也說她肚子餓了。」
佟樂拉著穆澈然的衣角喊到,小孩子趁著空隙對妳擠眉弄眼。
《東城綾》
「原來你叫佟樂啊,是很可愛的名字呢。」
東城綾不疑有他,只是笑著揉揉男孩的頭。
不過………
男孩對穆澈然熟稔的叫法,不知道為什麼,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。
沉默了半晌,目光從穆澈然的肩膀慢慢移到了他的臉上,她腦海裡想著的卻是上一次明明異常高溫卻逞強著的他。
不知道前輩最後到底有沒有去看醫生……
看起來應該是好多了………
她好想問……可是……
問的話…前輩會不會覺得她真的很煩………
也許是因為太過出神,一直到佟樂說話她才猛地回神。
「欸?啊,對啊我肚子也好餓…………」
看著男孩的擠眉弄眼,她似是了然地微笑著也拉住穆澈然的衣角,學著孩子的動作撒嬌道:「前輩帶我們去吃宵夜嘛~好不好嘛好不好嘛~」
《穆澈然》
「你們……」
穆澈然對著一大一小的拉衣角請求,頓時失笑。
「好吧,那我們就一起去吃宵夜吧,我先去開車,你們在大門口等一下」,穆澈然指示妳們到大廳的入口出等待,他則是先到地下室去開車,分別前不忘提醒妳:「記得先打通電話回家報平安,跟家裡的人說我會送妳回去,不用擔心。」
不一會,黑色的轎車停到了你們面前。
佟樂歡呼打開後座的門,穆澈然則下車替妳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。
待你們都已經繫好安全帶,他轉動鑰匙發動引擎。
思考這次還有哪些店家營業,他微笑轉頭問你們:「入秋了,晚上有點涼意了呢……你們想吃些什麼?現這時間還開著的有小火鍋、滷味、豆漿店,你們想要吃什麼?」
《東城綾》
東城綾笑著向他揮揮手,牽起佟樂的手慢慢往大廳走去。
當然,她也不忘拿起手機打電話回家通報,以免自己的哥哥到時候殺來公司找人。
「哥?啊………對啦是我………沒有啦我沒事啦…嗯……我會跟前輩一起去吃宵夜晚點才會回家。」
「……嗯?對,就是那個前輩……哪有啦,前輩人很好會送我回家你不要擔心。不是只有兩個人啦,還有一個小朋友,是前輩鄰居的小孩。」
她對著佟樂溫柔的笑了笑,隱約似乎能聽見話筒那方無奈的歎息。
「嗯,知道了。你早點睡,不要等我了,晚安。」
掛上電話,她心情似乎極好,輕輕哼起了綠島小夜曲。
當她坐進副駕駛座時,無端地,她露出愉悅的微笑。
「唔………吃什麼好呢……其實我都好耶……」
噘起嘴思考了一下,然後轉過頭問著坐在後座的孩子:「小樂………可以這樣叫你嗎………」
「你想吃什麼呢?」
《穆澈然》
「都可以呀,妳也可以叫我樂樂,大家都是用這兩個稱呼叫我唷。」佟樂有精神地舉起手,微笑對妳回答。
被問到頭痛的宵夜選擇,佟樂也跟著妳:「吃什麼宵夜才好……阿澈阿澈~~我想要吃燒餅油條──上次那家店好好吃喔,妳也可以吃吃看小籠包喔,我也喜歡吃饅頭夾蛋。」小孩子興奮的揮舞手,向妳敘述上次在那家店吃了那些東西。
妳欣然同意孩子的提議,穆澈然見到這整個過程,揚起苦笑。
約十五分鐘的車程,他帶著妳們到一家巷弄裡的小店,阿姨熱心地招呼你們,熱騰騰的豆漿,鐵鍋裡炸著油條,鐵板上煎著水煎包。
深夜時分裡還有好幾組客人,這家小店的生意很不錯。
你們選了靠牆的桌子,佟樂基本上想吃的東西都已經在車上念過一次,想吃多樣但又吃不下,便由穆澈然與他分著吃。
先替胡鬧的小鬼點完餐,他轉頭微笑問你:「想要吃什麼嗎?」
《東城綾》
一路上,東城綾總是微笑的哼著歌,偶爾也和佟樂聯手,趁著穆澈然開車無法反擊時捉弄他,她偷偷遞黑夾給佟樂把穆澈然的頭髮夾得亂七八糟,然後兩個人歡樂的笑成一團。
等到了目的地選好位子坐下,東城綾托著下巴看著兩人的互動,不知道為什麼,看穆澈然和佟樂就好像看到哥哥和她一樣,心頭漾起一股柔軟的暖意。
她一直看著他們嘴角微微揚起,直到穆澈然開口她才說道:「前輩跟小樂感情真好呢。」
她忍不住輕笑:「那………我就接受小樂的建議吃小籠包和一杯豆漿吧。」
《穆澈然》
穆澈然替你們點好單,不一會熱騰騰的小吃就上桌。
皮薄餡多的小籠包上桌,拿起筷子輕夾起一個,咬一口下去便流出熱騰騰的湯汁,瀰漫舌尖的鮮美滋味,讓妳忍不住再夾起下一個。不似有些店家使用化學調味粉,這是完全用黃豆熬煮出來的豆漿,香甜濃醇,再搭配烤得酥脆的燒餅夾著剛炸好的油條,完全讓人滿足。
「今天的通告還好嗎?……有沒有被嚇到?」穆澈然流露出一絲擔心,也曾上過那個節目,坦白說某些橋段可能會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。
《東城綾》
食物上桌時,一向嗜吃的她杏眼睜得大大的,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放進嘴裡,熱騰騰的湯汁在咬下的那一瞬流瀉而出,內餡的香味從口腔直接衝上腦門,鮮甜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。
「好好吃………」
她撫著臉頰一臉滿足地說道:「好幸福哦………覺得人生可以到這裡就好了………」
說是這樣說,她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,拿起一旁的豆漿小小喝了一口,濃醇香的豆漿十分解膩,甘甜的令她忍不住又再發出了一次人生的感歎。
「嗯?通告?哦………這次的通告啊………」
聽見穆澈然的問話,她動作微滯,拿著筷子輕輕戳著眼前的小籠包。
「其實啊………我最害怕靈異事件什麼的了………所以前一天整個人緊張到失眠,只稍微休息了一個小時吧……」
「上通告的時候,還怕到一直流手汗,左手心還有緊張握拳握太大力的指甲印。」
她下意識的把被自己捏到破皮的右手縮了一下,伸出左手讓他們看,接著撓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「突然停電的時候我嚇到都快哭出來了………嘿嘿嘿,好像很笨的感覺……」
「所以,我也要好好謝小樂呢,如果沒有你,我應該已經在攝影棚裡掉眼淚了。」
《穆澈然》
「藝人也有拒絕通告的權利喔,若是遇到真的不好的通告,拒絕也是無訪,不要為了通告讓自己累成這樣。」
穆澈然聽見妳吐露真實的心聲,皺起眉頭說道,伸手撫向妳的眼角,審視那因為睡眠不足而顯現的黑眼圈,還有浮腫的痕跡。
口氣嚴厲的告誡裡,不是指責,而是全然地擔心。
「阿澈……我覺得你最沒資格這麼說。」
在旁聽著你們對話的佟樂,嘴巴裡還咬著小籠包,口齒不清地說道。
「佟樂樂,不可以邊吃飯邊說話。」穆澈然故意低聲這麼說,小孩只能乖乖地吃完嘴巴裡的小籠包,繼續剛剛的話題:「我跟妳說,阿澈才紀錄不良,我數可以數出超多次不良紀錄。」
被小孩子這麼一說,頓時完全沒了前輩的氣勢。
穆澈然故意夾起小籠包放進嘴巴裡,稱讚小籠包非常好吃,擺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。
《東城綾》
「欸?啊………我知道啊………只是,想著也許可以趁機克服這個弱點啊……」
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幾聲。
「……只是果然還是很害怕………」
微微垂下眼簾遮去某些一閃而過的神情。
她沒有說出口的是,她打算克服的真正恐懼到底是什麼。
聽見佟樂的話,似乎又想起了那天的事,她微愣片刻接著才又用著調皮的語氣說道:「吼~前輩你不良記錄很多哦~~~」
笑了幾聲,笑的聲音慢慢變輕,目光注視著盤子上的小籠包,
筷子不停輕輕戳弄著它,猶豫了一會兒,她才開口道:「前輩你也是,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,不要只提醒我自己卻都沒有注意……也不要讓關心你、喜歡你的人擔心才好喲。」
說完她微微苦笑,心裡想著:糟糕,她又雞婆了……
小小吐了舌頭,她連忙轉移話題。
「對了,我現在才想到,小樂都是叫前輩阿澈耶。感覺你們感情真好呢。」
「不像我,其實都沒認識什麼鄰居,雖然我們家附近本來就沒什麼鄰居。」
她的語氣裡似乎有些羨慕。
《穆澈然》
察覺到妳話中那不自然的停頓,穆澈然認真地對妳說:「若是下次不方便拒絕的話,我可以幫妳說,絕對不要勉強自己唷。」
聽到這句話,儘管妳轉移話題,穆澈然微微一愣。
察覺此時流轉的不同氣氛,佟樂急忙說:「我想吃蛋餅」
捧著盤子跑向櫃檯,跟櫃台阿姨聊起天,不忘偷偷地望向穆澈然。
「上次,我有好好去看醫生了……之後也請假在家裡好好休息。」沉默好一會,穆澈然才緩緩開口。
跟他以往的作風完全不同,原本小妍跟某個人還預計強硬手段取消他的工作,但沒想到聽到他已經請假在家休息的訊息,反而驚嚇到不行。
穆澈然微低著頭,學著妳的動作,戳了戳盤子裡無辜的小籠包。
他再次想起了今天接到的那通電話,製作人慌張地解釋燈光故障而攝影中斷,但是燈光修復後卻發現妳不見,當時的恐懼感一湧而上,深怕妳發生意外……
「……對不起,讓妳擔心了。」他抬起頭苦笑。
《東城綾》
聞言,東城綾愣了愣,她定定的看著穆澈然好一會兒。
「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。」
淡淡的拋出這句話,接著,她卻又笑了。
「如果我這麼說的話,前輩怎麼辦呀?」
放下筷子,她托著下巴眼睛眨呀眨的望著他。
歪著頭又笑了幾聲,決定不再捉弄他,她微微噘起嘴歎了口氣:「唔……有好好休息就好啊……可是前輩你啊……對工作這麼認真當然好啊,可是下次如果真的很不舒服,不想休息至少也要先告訴某個人你正在不舒服,這樣才能隨時看著你的狀況……」
「我那時候真的超擔心你會在一半倒下的……」
就算沒有在通告當中倒下,後來在倉庫看到他虛弱的樣子,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。
想到那個畫面,她的眼眶忍不住又濕了。
垂下眼簾遮去水光,但她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。
她還以為也許穆澈然在那天之後,就會覺得她很多事不想理她………
幸好……
「幸好你不覺得我多事…我還怕被你討厭呢……」
她輕聲呢喃著這句話,但也不曉得有沒有被穆澈然聽見。
《穆澈然》
穆澈然聽到妳開口說不原諒的話,差點掉下手中的筷子。
見妳托著下巴眼睛眨呀眨的望著,輕揚起笑,解除瞬間冰凍的氣氛。
他才鬆了一口氣,無奈地笑說:「拜託別嚇我……」
你們陷入沉默,同時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。
真誠關心與拒絕傷人,讓你們之間留下了看不見的傷痕
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法,才能讓這道傷痕癒合,
儘管可以視而不見,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模樣,
但他就是不想向妳說謊,所以才如此地……糾結吧。
聽見妳的喃喃自語以及泛紅的眼眶,穆澈然苦笑,
拍拍妳的頭,要妳抬起頭來,他認真地凝視妳的雙眼。
緩緩地開口說:「我絕對不會討厭妳,永遠不會。」
穆澈然伸手輕柔地為妳擦去眼淚,揚起笑說:「那時候,真的很謝謝妳。」
《東城綾》
抬起頭看著穆澈然,愣愣地看他幫她拭去淚水,東城綾小聲地應了聲「嗯」,才終於破涕為笑。
她咬咬下唇,臉頰泛著微微的紅暈說道:「………真是的……都是前輩啦……每次都讓你看到我掉眼淚……」
明明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決定不可以再哭,可是遇見穆澈然的時候,她的眼淚就常常不聽使喚………
雖然覺得丟臉,可是又莫名地覺得很開心……
「………謝什麼啦,前輩照顧好自己健健康康的,這樣我就很開心了。」
夾起眼前被她戳出一個個小洞的小籠包一口吃下,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比剛才更愉悅了些。
「但是呢……下次前輩再這樣的話,就不能輕易原諒,要懲罰的哦。」
她噘起嘴調皮的笑著。
《穆澈然》
「別哭了,不然我想待會送妳回家時,妳哥哥可能會拿菜刀出來砍我。」
穆澈然故意開玩笑地說道,揚起淺淺的笑,要妳不要在意了。
老闆娘似乎很喜歡佟樂,不時聽見兩人交談的笑聲,許久之後,佟樂才捧著托盤繞回位置上時,他的盤子裡不只有蛋餅還有韭菜煎包,以及一塊煎蘿蔔糕,看來是老闆娘的特別招待。
孩子望了你一眼,似乎剎時明白了剛剛所發生的事情。
他故意用手肘推推穆澈然,似乎感到非常高興。
佟樂燦爛地笑說:「太好了,不然阿澈這一兩周的心情都不怎麼好。」
聽到這句話,穆澈然立即還給小孩一記敲頭後,抬起頭笑著向妳說:「吃完宵夜以後,就送妳回家吧。」
《東城綾》
「欸?感覺前輩你好像很了解我哥耶。」
如果她真的哭著回家的話,哥哥拿著開山刀殺出來什麼的也是很有可能啊………
想到這,東城綾忍不住露出了笑。
但是……
真的是,太好了呢。
聽見佟樂的話,她沒有說什麼,只是笑著伸出手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:「小樂你啊,跟前輩的感情真的很好呢。」
沒來由地,看到他們的相處方式就會讓她想起哥哥,會有一種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。
揚起了燦爛的笑,她舉起手對著穆澈然歡樂的道:「好啊,那請再給我兩份蘿蔔糕再回家,一份外帶回去一份現在吃!」
還不忘補上一句:「前輩放心,如果哥哥真的衝出來的話,我會用食物好好阻止他的哦!」
《穆澈然》
你們享用了一頓開心的宵夜,
快樂到讓妳將攝影時的不愉快都遺忘。
佟樂不知道為何有這麼多關於穆澈然的小八卦,像是他討厭吃小黃瓜,覺得那有股奇怪的味道,所以常常會趁著沒看到時,將三明治裡的小黃瓜挑出;或是喜歡種些花花草草,放假時都悶在家裡翻泥土,跟光鮮亮麗的影帝形象相差甚遠……諸如此類的小事,讓妳整場笑出來。
穆澈然開著車送妳回家,佟樂在後座已經睡到東倒西歪。
遠遠似乎就看見妳哥哥在門口踱步的身影。
妳聽見穆澈然苦笑低喃:「似乎有點危險呢。」
不過,他還是將車停在妳家門前,在妳哥哥冰冷的目光中,為妳打開車門,並且不忘向妳哥哥自我介紹與打招呼。
最後,穆澈然向妳揮了揮手,揚起笑說:「好好休息,期待下一次的見面。」
穿越時間的罅隙,
在某一個薄霧籠罩的清晨,
在某一個有淡淡陽光透進玻璃窗的午後,
在某一個紅霞抹上了天空的傍晚,
終於,無數次的柳暗花明之後,
我與那年的自己狹路相逢。
週一:唱片合音(打工) / 週二:音準訓練
週三:舞蹈訓練 / 週四: 舞群伴舞(打工)
週五:音準訓練 / 週六: 《噓,小心背後有鬼》
「天下終無不散的筵席,只是千萬不要忘記,曾經的回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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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穆澈然》
《噓,小心背後有鬼。》
除卻靈異的性質,說穿了就是單純的談話性節目,邀請來賓到節目中分享親身經歷或是聽說過的鬼故事,並且穿插靈異照片分析,或是請靈媒分析前世今生等特殊企劃。
晚間九點整,妳依照指定的時間來到攝影棚,
拍完結束大概也接近凌晨,猜想製作單位因應節目性質才挑這個時間。
妳一踏入攝影棚就感覺到陣陣陰風吹來,讓妳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,整個攝影棚佈置成為荒郊野外的墳場,每個來賓的名字都製作成為墓碑的模樣,讓妳有些不笑不得。
連製作人都像是被吸光陽氣般的營養不良,他走到妳面前,用著快聽不清楚的氣音:「今天……的主題……是……校園的鬼故事……請你分享一則……」
在妳還在努力思考時,節目也正式開始。
鬼氣森森的女主持人拿起麥克風,對著鏡頭開口:「比鬼更可怕的是人,比人更可怕的是……瘋子,歡迎收看《噓,小心背後有鬼。》,今天的主題是校園,求學階段妳有遇過什麼可怕的事嗎?……東城小姐?」
《東城綾》
今天的東城綾比起以往似乎沉默了些,當主持人開口問她時,她像是在恍神,半晌才回過神:「咦?啊………求學階段嗎?」
她想了想,微微垂著頭,嘴角勾著似乎有些勉強的淡笑。
「………高二的時候,曾經一個人在家準備考試………」
「因為害怕,所以即使在書房裡,也會開著客廳的燈。」
「唸到一半的時候,關著的門,門把突然很用力的轉動………」
說到這裡,她的聲音變得很輕很輕。
「我以為是哥哥或外公回家了,可是打開門之後…………」
「整間屋子都是黑的……也沒有任何人在…………」
她小小的打了個顫。
「那時候的我,嚇到哭了出來,馬上關上門,躲在房間裡都不敢出去,一直等到哥哥回家才敢出去。」
「晚上還因為不敢一個人,跑去跟哥哥擠在一起睡。」
《穆澈然》
女主持人歪著頭看妳,突然發出高亢的笑聲,讓人毛骨悚然:「嗚哈哈哈哈──東城小姐還真的是可愛呢……家裡是最安心的地方,但是妳現在還這麼認為嗎,我們來聽聽另一個鬼故事……」
無從判斷情節是真是假,妳聽著每位來賓開始依序分享故事。
樓頂一跳而下黑影、深夜十二點響起的校鐘,過世學姊的手機留言……
不知道是否冷氣開太強,妳突然有些冷,忍不住縮起身子。
妳突然看見攝影棚的出口處,有一個小小的黑影,妳疑惑凝望。
發現是一名年約八九歲的小男孩,他轉頭與妳的視線對上。
此時,製作人出聲宣布中場休息。
妳回頭一看,那名小男孩已經不見了。
製作人疑惑地問:「妳在看什麼?那邊沒有人啊。」
《東城綾》
東城綾微微笑著沒有說話,只是接下來每聽一個故事,她的手就攥得緊緊的,直握得骨節泛白,手心也冒出了些許冷汗。
看到黑影時,她的腦袋其實是一片空白,直到製作人聲音響起,她才猛地驚醒。
「欸?沒、沒有啦………」
她心裡想的是,那難道是誰家的孩子迷路了嗎?
可是又怎麼會走到這裡呢……?
對於孩子總是特別愛護的個性,讓她忍不住走到出口處察看一下。
《穆澈然》
妳探頭張望,沒有看到任何人影。
再次看了看原處,只剩下放在地板上的一推線材。
那個孩子彷彿消失在空氣當中,妳忍不住懷疑剛剛只是自己疲勞之下的幻覺。
全程目睹妳的找尋動作,製作人似乎注意到妳異樣的神色,以及想到剛剛拍攝過程當中妳有些不自然地反應
他忍不住開口問:「妳還好吧?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」
《東城綾》
「…………啊,不……」
聽到製作人的聲音,東城綾先是愣住,眨了眨眼然後對著製作人笑了笑。
微帶歉意的開口:「我昨天太緊張不小心失眠了,所以有點恍神恍神……」
「抱歉還讓製作人擔心了,我馬上就會恢復正常的。」
應該是太累看到幻覺吧………
又或者是跑掉了……
她搖了搖頭又捏捏自己的臉,讓自己打起精神。
《穆澈然》
製作人聽完妳的話,點點頭說道,掏出懷裡不知名的小瓶子,在妳四周的撒了點透明的液體:「不要太勉強自己了,身體不好的話也很容易被髒東西入侵,這是淨化過的聖水,阿啦逼卡東東,惡靈退散!」
儘管妳聽不太懂,但是能夠感受製作人的關心之意。
接著開始下半階段,妳坐在座位上拍拍臉頰打起精神,準備開始下半場的錄影。製作單位請到了某位靈媒分析民眾投稿的靈異照片。正當氣氛熱絡時,突然攝影棚的燈光一閃一滅,坐在妳旁邊的女星尖叫,後面某位男星則是訕笑說這只是製作單位安排好的橋段……
但是下一刻,整個攝影棚陷入全然的黑暗。
妳聽見製作人的開口大罵瞬間變慘叫:「我沒有安排這個橋段的阿!該不會真的……啊啊啊啊──」
在全然的黑暗之中,有雙小手拉住了妳。
輕輕地拉了拉妳,示意妳跟著他走。
《東城綾》
攝影棚陷入黑暗之後,因為不適應黑暗,所以東城綾什麼都看不見。
只是她卻開始微微的發著顫,雙手拳頭攥得緊緊的,如果有燈光的話便能看見她手心清晰像是要滲出血的指甲印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一雙小手從黑暗中拉住了她,似乎是要領著她去哪裡,她先是一驚然後才慢慢深呼吸,腦中想著這搞不好是節目效果,製作人和工作人員聯合起來嚇他們的……
就這樣讓那隻手帶著她走。
《穆澈然》
那隻手帶著妳穿過黑暗,推開攝影棚門,一瞬間的光讓妳有些眩目。
下一秒,妳才看清楚拉著妳向前跑的人,正是剛剛那名小男孩。
即使妳試圖出聲要對他停下來,但他還是拉著妳往前跑著,小男孩似乎對於這裡的地形熟悉,機敏地確認左右沒有人後,躲進了監視器的死角。
小孩子對妳比出小聲的手勢,即使比妳矮上好幾個頭,小孩子需要高仰著頭看妳,
但他氣勢絲毫不輸人,有點臭屁的小大人。
「妳就是東城綾……小姐嗎?」孩子略顯遲疑,歪著頭說道,他認真地凝視地著妳的雙眼,看來儘管口氣囂張,他基本的禮貌還是有被好好教育。
「我之前有在電視上看過妳,……很喜歡妳唱的歌,尤其是《綠島小夜曲》。」孩子喃喃自語,關鍵的人名刻意被模糊略過。
「那、那個!我今天是來綁架妳!不對!總之就是來帶走妳!」
小孩子舉起手指著妳,小小的綁架犯囂張地宣示。
《東城綾》
一路跑著越過黑暗,突如其來的光讓東城綾不適應的微瞇起眼,眼前的人影由模糊轉為清晰。
仔細一看,就是她剛剛看見的小男孩。
「你………你要去哪裡………」
語帶疑惑地開口,男孩卻不作聲直到他停了下來。
只是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東城綾先是微愣,腦袋裡有什麼慢慢浮現,最後硬是被她壓下。
平靜些後,她微微彎下身,雙眼看著他然後笑道:「你要綁架我啊?可是,你要把我帶去哪裡呢?」
想了想他說過的話,似乎是提到了一個什麼人但她並沒有聽清楚。
是要帶她去找那個人嗎?
她不禁這麼想。
《穆澈然》
妳沒有被小男孩的氣勢給嚇倒,反而試圖分析他的行為推測。
他似乎被妳一語道破了秘密,
小男孩漲紅了雙頰,倒退一步,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「妳、妳……我希望妳可以跟我去見某個人,然後……妳可不可答應我,不要說出是我來找妳,也要假裝不認識我喔。」從結結巴巴到最後的放棄,小男孩低垂著頭,他似乎很沮喪,看來剛剛的兇惡模樣只是他的偽裝,為了掩飾心底的秘密。
「可不可以答應我……不要告訴任何人,我會把所有事情告訴妳。」
他抬起頭來,盛氣凌人已不復見,一雙小眼可憐兮兮地瞧著妳。
小男孩對妳伸出小指頭,似乎要妳跟他勾勾手約定。
《東城綾》
雙眼定定地看著男孩眼中的希冀,東城綾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男孩的頭:「嗯,我什麼都不會說的。」
臉上的笑非常溫柔,她伸出小指勾上他的小指,最後再用大姆指輕輕印上。
「勾勾手、蓋印章,說出去的就是小豬。」
她蹲下身,微笑看著他:「好了,那你願意告訴我怎麼了嗎?」
《穆澈然》
妳溫暖的笑容,鎮重地與他勾勾手承諾。
此舉讓孩子露出了笑,他揉揉鼻子似乎總算鬆了一口氣。
他招招手要妳輕蹲下身,比較方便說話。
「如果,我說是如果喔。」孩子加重語氣強調這只是「如果的一件事」。
「如果有一個人惹妳生氣了,啊不是故意的那種,就是那種連他也不知道這樣會……妳希望對方好,但是對方不聽妳勸告,結果讓妳很難過……如果是妳怎麼樣,才會原諒那個人呢……?」
孩子望著妳的眼神裡有絲徬徨,等待著妳的答案。
《東城綾》
「唔………怎麼樣才會原諒他嗎………」
怎麼覺得最近似乎經常遇見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呢。
東城綾蹲著思考了一會兒。
「該怎麼說呢,如果那個人對我來說,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,那麼其實不管怎麼樣,都會原諒他的吧。」
「也許會因為他不肯聽自己的勸告而傷心難過,可是再怎麼樣……都是因為自己捨不得吧。」
她托著下巴微笑中帶了點無奈的語氣。
「但是呢,如果可以的話,當然希望對方能聽進去。就算聽不進去,也會希望對方真的懂得自己的心情。」
「簡單來說,其實只要告訴我『對不起,我真的知道了』之類的,這樣就可以讓自己好過一點。」
「不過,要是再犯的話,當然還是會難過………可是還是會陪在他身邊,因為是很重要的人。」
應該說,對她來說,她只是希望對方能夠明白她為他好的心意,聽不進去的話也沒關係,因為她還是會在一旁關心他。
只不過………
男孩的這段話卻讓她忍不住想起一個人。
一個明明發著高燒可是仍然硬撐著直到最後的人。
她忍不住笑了。
《穆澈然》
「這樣啊……『對不起,我真的知道了。』……」
小男孩聽了妳的話,有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。
「我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對妳說,不過我知道……他這次真的覺得很難過。」不知不覺將心裡所想的話說出,連帶該替換的人稱都忘了換,小男孩自言自語說道。
在你們談話之際,妳突然聽見了長廊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
有個人大喊著妳的名字,似乎正在尋找著妳。
那個聲音妳很熟悉,小男孩臉色一變,低聲喊:「糟糕了!」
「妳在這裡……太好了,終於找到妳了……」
穆澈然跑得氣喘吁吁,似乎剛剛跑了一段長路,額間還有汗水。
他忍不住伸手搭著妳的肩膀,再次確認妳沒有受傷或是任何不適,
他才頓時鬆了一大口氣。
「製作組說燈光的線路有問題,所以剛剛停電好一陣子,攝影棚一片混亂,結果修好燈光以後卻發現妳憑空消失,我在公司接到電話就立刻出來找妳……妳怎麼會不見?」無法立即撫平擔心的情緒,穆澈然解釋著,低頭才發現牆邊的影子。
「佟樂……?!你怎麼會在這裡?!」
對上小男孩的乾笑,他驚訝轉為挫敗,無奈說道:「是不是這小傢伙硬拉妳走的?」
《東城綾》
「……嗯?對我說……?」
聽出男孩的話中話,東城綾有些不解,正想問出口便聽見熟悉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。
「前……前輩?」
他這是………在找她嗎?
她嘴角揚起微笑,想了想才開口,偷偷向男孩眨眨眼,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穆澈然說:「不是啦………剛才突然變黑,我太害怕就跑出來了,結果迷路了才遇到他的。」
「抱歉是我自己太笨,還讓你出來找我。」
她捲著自己的頭髮輕笑幾聲,想起了什麼又開口問:「前輩認識這孩子呀?」
《穆澈然》
「他是……」
穆澈然與孩子對望了一眼,瞬間欲言又止,小男孩趕緊出聲說:「我是鄰居的小孩,是阿澈家隔壁的小孩,東城姐姐妳好,我的名字叫做佟樂。」
聽完妳說的話,似乎猜到了是佟樂的預謀,穆澈然低頭瞪了他一眼,佟樂故意撇過頭去,裝作什麼也不知道,穆澈然沒轍只能低聲說:「我晚點再跟阿姨他們確認,明明該在家寫功課的人,為什麼會在這裡……」
空氣流動著莫名的尷尬與空白,穆澈然搔搔臉頰。
即使微笑如故,但開口猶豫間的空白,
還是看得出他似乎很在意你們上一次不太愉快的分別。
穆澈然先打電話通報找到妳的消息,他苦笑對妳說:「妳沒事就好,我們剛剛都嚇到了,製作單位甚至還打電話跟妳的家人連絡,製作人說今天不錄影了,大家就自由解散,各自回去收收驚吧。」
「阿澈……我肚子餓了……大姊姊也說她肚子餓了。」
佟樂拉著穆澈然的衣角喊到,小孩子趁著空隙對妳擠眉弄眼。
《東城綾》
「原來你叫佟樂啊,是很可愛的名字呢。」
東城綾不疑有他,只是笑著揉揉男孩的頭。
不過………
男孩對穆澈然熟稔的叫法,不知道為什麼,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。
沉默了半晌,目光從穆澈然的肩膀慢慢移到了他的臉上,她腦海裡想著的卻是上一次明明異常高溫卻逞強著的他。
不知道前輩最後到底有沒有去看醫生……
看起來應該是好多了………
她好想問……可是……
問的話…前輩會不會覺得她真的很煩………
也許是因為太過出神,一直到佟樂說話她才猛地回神。
「欸?啊,對啊我肚子也好餓…………」
看著男孩的擠眉弄眼,她似是了然地微笑著也拉住穆澈然的衣角,學著孩子的動作撒嬌道:「前輩帶我們去吃宵夜嘛~好不好嘛好不好嘛~」
《穆澈然》
「你們……」
穆澈然對著一大一小的拉衣角請求,頓時失笑。
「好吧,那我們就一起去吃宵夜吧,我先去開車,你們在大門口等一下」,穆澈然指示妳們到大廳的入口出等待,他則是先到地下室去開車,分別前不忘提醒妳:「記得先打通電話回家報平安,跟家裡的人說我會送妳回去,不用擔心。」
不一會,黑色的轎車停到了你們面前。
佟樂歡呼打開後座的門,穆澈然則下車替妳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。
待你們都已經繫好安全帶,他轉動鑰匙發動引擎。
思考這次還有哪些店家營業,他微笑轉頭問你們:「入秋了,晚上有點涼意了呢……你們想吃些什麼?現這時間還開著的有小火鍋、滷味、豆漿店,你們想要吃什麼?」
《東城綾》
東城綾笑著向他揮揮手,牽起佟樂的手慢慢往大廳走去。
當然,她也不忘拿起手機打電話回家通報,以免自己的哥哥到時候殺來公司找人。
「哥?啊………對啦是我………沒有啦我沒事啦…嗯……我會跟前輩一起去吃宵夜晚點才會回家。」
「……嗯?對,就是那個前輩……哪有啦,前輩人很好會送我回家你不要擔心。不是只有兩個人啦,還有一個小朋友,是前輩鄰居的小孩。」
她對著佟樂溫柔的笑了笑,隱約似乎能聽見話筒那方無奈的歎息。
「嗯,知道了。你早點睡,不要等我了,晚安。」
掛上電話,她心情似乎極好,輕輕哼起了綠島小夜曲。
當她坐進副駕駛座時,無端地,她露出愉悅的微笑。
「唔………吃什麼好呢……其實我都好耶……」
噘起嘴思考了一下,然後轉過頭問著坐在後座的孩子:「小樂………可以這樣叫你嗎………」
「你想吃什麼呢?」
《穆澈然》
「都可以呀,妳也可以叫我樂樂,大家都是用這兩個稱呼叫我唷。」佟樂有精神地舉起手,微笑對妳回答。
被問到頭痛的宵夜選擇,佟樂也跟著妳:「吃什麼宵夜才好……阿澈阿澈~~我想要吃燒餅油條──上次那家店好好吃喔,妳也可以吃吃看小籠包喔,我也喜歡吃饅頭夾蛋。」小孩子興奮的揮舞手,向妳敘述上次在那家店吃了那些東西。
妳欣然同意孩子的提議,穆澈然見到這整個過程,揚起苦笑。
約十五分鐘的車程,他帶著妳們到一家巷弄裡的小店,阿姨熱心地招呼你們,熱騰騰的豆漿,鐵鍋裡炸著油條,鐵板上煎著水煎包。
深夜時分裡還有好幾組客人,這家小店的生意很不錯。
你們選了靠牆的桌子,佟樂基本上想吃的東西都已經在車上念過一次,想吃多樣但又吃不下,便由穆澈然與他分著吃。
先替胡鬧的小鬼點完餐,他轉頭微笑問你:「想要吃什麼嗎?」
《東城綾》
一路上,東城綾總是微笑的哼著歌,偶爾也和佟樂聯手,趁著穆澈然開車無法反擊時捉弄他,她偷偷遞黑夾給佟樂把穆澈然的頭髮夾得亂七八糟,然後兩個人歡樂的笑成一團。
等到了目的地選好位子坐下,東城綾托著下巴看著兩人的互動,不知道為什麼,看穆澈然和佟樂就好像看到哥哥和她一樣,心頭漾起一股柔軟的暖意。
她一直看著他們嘴角微微揚起,直到穆澈然開口她才說道:「前輩跟小樂感情真好呢。」
她忍不住輕笑:「那………我就接受小樂的建議吃小籠包和一杯豆漿吧。」
《穆澈然》
穆澈然替你們點好單,不一會熱騰騰的小吃就上桌。
皮薄餡多的小籠包上桌,拿起筷子輕夾起一個,咬一口下去便流出熱騰騰的湯汁,瀰漫舌尖的鮮美滋味,讓妳忍不住再夾起下一個。不似有些店家使用化學調味粉,這是完全用黃豆熬煮出來的豆漿,香甜濃醇,再搭配烤得酥脆的燒餅夾著剛炸好的油條,完全讓人滿足。
「今天的通告還好嗎?……有沒有被嚇到?」穆澈然流露出一絲擔心,也曾上過那個節目,坦白說某些橋段可能會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。
《東城綾》
食物上桌時,一向嗜吃的她杏眼睜得大大的,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放進嘴裡,熱騰騰的湯汁在咬下的那一瞬流瀉而出,內餡的香味從口腔直接衝上腦門,鮮甜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。
「好好吃………」
她撫著臉頰一臉滿足地說道:「好幸福哦………覺得人生可以到這裡就好了………」
說是這樣說,她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,拿起一旁的豆漿小小喝了一口,濃醇香的豆漿十分解膩,甘甜的令她忍不住又再發出了一次人生的感歎。
「嗯?通告?哦………這次的通告啊………」
聽見穆澈然的問話,她動作微滯,拿著筷子輕輕戳著眼前的小籠包。
「其實啊………我最害怕靈異事件什麼的了………所以前一天整個人緊張到失眠,只稍微休息了一個小時吧……」
「上通告的時候,還怕到一直流手汗,左手心還有緊張握拳握太大力的指甲印。」
她下意識的把被自己捏到破皮的右手縮了一下,伸出左手讓他們看,接著撓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「突然停電的時候我嚇到都快哭出來了………嘿嘿嘿,好像很笨的感覺……」
「所以,我也要好好謝小樂呢,如果沒有你,我應該已經在攝影棚裡掉眼淚了。」
《穆澈然》
「藝人也有拒絕通告的權利喔,若是遇到真的不好的通告,拒絕也是無訪,不要為了通告讓自己累成這樣。」
穆澈然聽見妳吐露真實的心聲,皺起眉頭說道,伸手撫向妳的眼角,審視那因為睡眠不足而顯現的黑眼圈,還有浮腫的痕跡。
口氣嚴厲的告誡裡,不是指責,而是全然地擔心。
「阿澈……我覺得你最沒資格這麼說。」
在旁聽著你們對話的佟樂,嘴巴裡還咬著小籠包,口齒不清地說道。
「佟樂樂,不可以邊吃飯邊說話。」穆澈然故意低聲這麼說,小孩只能乖乖地吃完嘴巴裡的小籠包,繼續剛剛的話題:「我跟妳說,阿澈才紀錄不良,我數可以數出超多次不良紀錄。」
被小孩子這麼一說,頓時完全沒了前輩的氣勢。
穆澈然故意夾起小籠包放進嘴巴裡,稱讚小籠包非常好吃,擺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。
《東城綾》
「欸?啊………我知道啊………只是,想著也許可以趁機克服這個弱點啊……」
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幾聲。
「……只是果然還是很害怕………」
微微垂下眼簾遮去某些一閃而過的神情。
她沒有說出口的是,她打算克服的真正恐懼到底是什麼。
聽見佟樂的話,似乎又想起了那天的事,她微愣片刻接著才又用著調皮的語氣說道:「吼~前輩你不良記錄很多哦~~~」
笑了幾聲,笑的聲音慢慢變輕,目光注視著盤子上的小籠包,
筷子不停輕輕戳弄著它,猶豫了一會兒,她才開口道:「前輩你也是,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,不要只提醒我自己卻都沒有注意……也不要讓關心你、喜歡你的人擔心才好喲。」
說完她微微苦笑,心裡想著:糟糕,她又雞婆了……
小小吐了舌頭,她連忙轉移話題。
「對了,我現在才想到,小樂都是叫前輩阿澈耶。感覺你們感情真好呢。」
「不像我,其實都沒認識什麼鄰居,雖然我們家附近本來就沒什麼鄰居。」
她的語氣裡似乎有些羨慕。
《穆澈然》
察覺到妳話中那不自然的停頓,穆澈然認真地對妳說:「若是下次不方便拒絕的話,我可以幫妳說,絕對不要勉強自己唷。」
聽到這句話,儘管妳轉移話題,穆澈然微微一愣。
察覺此時流轉的不同氣氛,佟樂急忙說:「我想吃蛋餅」
捧著盤子跑向櫃檯,跟櫃台阿姨聊起天,不忘偷偷地望向穆澈然。
「上次,我有好好去看醫生了……之後也請假在家裡好好休息。」沉默好一會,穆澈然才緩緩開口。
跟他以往的作風完全不同,原本小妍跟某個人還預計強硬手段取消他的工作,但沒想到聽到他已經請假在家休息的訊息,反而驚嚇到不行。
穆澈然微低著頭,學著妳的動作,戳了戳盤子裡無辜的小籠包。
他再次想起了今天接到的那通電話,製作人慌張地解釋燈光故障而攝影中斷,但是燈光修復後卻發現妳不見,當時的恐懼感一湧而上,深怕妳發生意外……
「……對不起,讓妳擔心了。」他抬起頭苦笑。
《東城綾》
聞言,東城綾愣了愣,她定定的看著穆澈然好一會兒。
「我才不接受你的道歉。」
淡淡的拋出這句話,接著,她卻又笑了。
「如果我這麼說的話,前輩怎麼辦呀?」
放下筷子,她托著下巴眼睛眨呀眨的望著他。
歪著頭又笑了幾聲,決定不再捉弄他,她微微噘起嘴歎了口氣:「唔……有好好休息就好啊……可是前輩你啊……對工作這麼認真當然好啊,可是下次如果真的很不舒服,不想休息至少也要先告訴某個人你正在不舒服,這樣才能隨時看著你的狀況……」
「我那時候真的超擔心你會在一半倒下的……」
就算沒有在通告當中倒下,後來在倉庫看到他虛弱的樣子,她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。
想到那個畫面,她的眼眶忍不住又濕了。
垂下眼簾遮去水光,但她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。
她還以為也許穆澈然在那天之後,就會覺得她很多事不想理她………
幸好……
「幸好你不覺得我多事…我還怕被你討厭呢……」
她輕聲呢喃著這句話,但也不曉得有沒有被穆澈然聽見。
《穆澈然》
穆澈然聽到妳開口說不原諒的話,差點掉下手中的筷子。
見妳托著下巴眼睛眨呀眨的望著,輕揚起笑,解除瞬間冰凍的氣氛。
他才鬆了一口氣,無奈地笑說:「拜託別嚇我……」
你們陷入沉默,同時想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。
真誠關心與拒絕傷人,讓你們之間留下了看不見的傷痕
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法,才能讓這道傷痕癒合,
儘管可以視而不見,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模樣,
但他就是不想向妳說謊,所以才如此地……糾結吧。
聽見妳的喃喃自語以及泛紅的眼眶,穆澈然苦笑,
拍拍妳的頭,要妳抬起頭來,他認真地凝視妳的雙眼。
緩緩地開口說:「我絕對不會討厭妳,永遠不會。」
穆澈然伸手輕柔地為妳擦去眼淚,揚起笑說:「那時候,真的很謝謝妳。」
《東城綾》
抬起頭看著穆澈然,愣愣地看他幫她拭去淚水,東城綾小聲地應了聲「嗯」,才終於破涕為笑。
她咬咬下唇,臉頰泛著微微的紅暈說道:「………真是的……都是前輩啦……每次都讓你看到我掉眼淚……」
明明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決定不可以再哭,可是遇見穆澈然的時候,她的眼淚就常常不聽使喚………
雖然覺得丟臉,可是又莫名地覺得很開心……
「………謝什麼啦,前輩照顧好自己健健康康的,這樣我就很開心了。」
夾起眼前被她戳出一個個小洞的小籠包一口吃下,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比剛才更愉悅了些。
「但是呢……下次前輩再這樣的話,就不能輕易原諒,要懲罰的哦。」
她噘起嘴調皮的笑著。
《穆澈然》
「別哭了,不然我想待會送妳回家時,妳哥哥可能會拿菜刀出來砍我。」
穆澈然故意開玩笑地說道,揚起淺淺的笑,要妳不要在意了。
老闆娘似乎很喜歡佟樂,不時聽見兩人交談的笑聲,許久之後,佟樂才捧著托盤繞回位置上時,他的盤子裡不只有蛋餅還有韭菜煎包,以及一塊煎蘿蔔糕,看來是老闆娘的特別招待。
孩子望了你一眼,似乎剎時明白了剛剛所發生的事情。
他故意用手肘推推穆澈然,似乎感到非常高興。
佟樂燦爛地笑說:「太好了,不然阿澈這一兩周的心情都不怎麼好。」
聽到這句話,穆澈然立即還給小孩一記敲頭後,抬起頭笑著向妳說:「吃完宵夜以後,就送妳回家吧。」
《東城綾》
「欸?感覺前輩你好像很了解我哥耶。」
如果她真的哭著回家的話,哥哥拿著開山刀殺出來什麼的也是很有可能啊………
想到這,東城綾忍不住露出了笑。
但是……
真的是,太好了呢。
聽見佟樂的話,她沒有說什麼,只是笑著伸出手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:「小樂你啊,跟前輩的感情真的很好呢。」
沒來由地,看到他們的相處方式就會讓她想起哥哥,會有一種很溫暖很溫暖的感覺。
揚起了燦爛的笑,她舉起手對著穆澈然歡樂的道:「好啊,那請再給我兩份蘿蔔糕再回家,一份外帶回去一份現在吃!」
還不忘補上一句:「前輩放心,如果哥哥真的衝出來的話,我會用食物好好阻止他的哦!」
《穆澈然》
你們享用了一頓開心的宵夜,
快樂到讓妳將攝影時的不愉快都遺忘。
佟樂不知道為何有這麼多關於穆澈然的小八卦,像是他討厭吃小黃瓜,覺得那有股奇怪的味道,所以常常會趁著沒看到時,將三明治裡的小黃瓜挑出;或是喜歡種些花花草草,放假時都悶在家裡翻泥土,跟光鮮亮麗的影帝形象相差甚遠……諸如此類的小事,讓妳整場笑出來。
穆澈然開著車送妳回家,佟樂在後座已經睡到東倒西歪。
遠遠似乎就看見妳哥哥在門口踱步的身影。
妳聽見穆澈然苦笑低喃:「似乎有點危險呢。」
不過,他還是將車停在妳家門前,在妳哥哥冰冷的目光中,為妳打開車門,並且不忘向妳哥哥自我介紹與打招呼。
最後,穆澈然向妳揮了揮手,揚起笑說:「好好休息,期待下一次的見面。」